时过境迁,离别多年的村落,今日再见,犹如俗话所说,此情此景真乃"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的尤物。用这句话比喻村子的变化一点都不为过。
今天温泉镇城里头村有庙会,我可不是为了逛庙会才走这一遭的,是因为庙会刚好在我小时候上过学的地方。好久没有去看看母校和母校附近的风景了,借着锣鼓喧天的声音,都没舍得骑单车,步行着沿着上学的踪迹,寻找小时候的感觉,顺着既熟悉又有很大变化了的老路线,新路面,一路回忆、一路观赏着这些年成长变化中的新农村。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天空蓝的简直不像话,在这高不可攀、蔚蓝色的大挂布下漂浮着的朵朵白云,轻的像纱,软的像棉花;像是堆积如山的棉花糖,又像被微风吹动着的尚好的棉花丝,它们似乎还勤快地向我打着招呼、引着路,并欢快热情的喊着欢迎词:‘’欢迎老朋友光顾旧地,看吧,路边的小草长漂亮了吧?"小树苗长成了一道独特的景观,就连路旁的民房也变成了洋别墅,泥巴路穿上了整齐的职业装,黑油油的,光滑且干净整洁,走在上面,鞋底上像踩了滑板车般顺溜轻快。感觉似乎回到了从前,但比从前更加地美好撩人心弦。
一路兴奋着,喜悦着,不知不觉,这里最得宠的民乐唢呐声扯着响亮的嗓子,婉转悠扬地吹奏声穿破了我美好思绪,再加上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鞭炮声,不由使我抬眼直视,近在咫尺的庙会正举行的热火朝天,但我没有直接去围观这盛大的祭祀庆典活动,而是直奔小学门口,亲眼目睹她变化前后的情景,真的是记忆犹新,常言说:触景生情,眼前的情景立刻翻开了我记忆的涟漪。
记得上小学时,每逢农历二月二和七月二十日,被定为乡村文化、贸易交流月。小学和中学就隔一条马路,遇会期间,小学操场秒变大剧院,因为在操场边上建造了大剧场,我们村相对经济较发达,其他村搞文艺演出都是搭建的临时帐篷,遇下大雨,把演出服、道具什么的毁坏了。有钱的村子才有这么气派的戏楼。
中学操场变贸易交流广场,里面有各种家畜的交易,比如牛、羊、骡、马等的交易场地。秦腔戏一唱就是半个月,这半月我们不用上体育课的。因为操场上搭满了各种小商贩们的帐房,靠近戏台留一大块观众席,观众席上也摆一些能坐的砖头、木板之类的。每天中午放学时午场戏准备开演,下午放学时晚场戏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呵呵,好像这热闹与我们那帮调皮鬼紧密联系,但总是在错过演出的路上,不过星期天可是我们串场的好时机,嘴里嚼着泡泡胶,比赛谁吹的泡泡更大。满场乱跑,不爱看戏,就爱跑到后台看化妆,演员通道被围的水泄不通,总是被台长吓唬着往外赶……
虽不怎么看戏,但对一部戏记忆犹新,戏名叫《状元与乞丐》。剧情大概是,同村一个出身富贵,一个贫寒的两男孩的故事。一天富贵人家请算命先生占卜孩子前途运程,顺带也让给占卜了一下贫寒人家孩子的命运,因为俩小孩不但隔壁邻居,而且同年同月同日生,这占卜先生一通问卦卜阴阳后,用十分肯定的口气说,富贵人家的男孩,长大后肯定是当大官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贫寒人家的男孩,将受尽人间疾苦,活着只能靠沿街乞讨生活。
这不算命不要紧,一算可就差别大了,平时基本能和谐玩耍的邻居兼同桌,最后被区别对待,富贵人家孩子早早在学堂当起了县令大老爷,整天不学习,不写作业,剥削贫寒人家孩子,干了自己该干的一切学习任务,后来,占卜先生口中的命中注定的状元变成了沿街乞讨的叫花子,而命中注定的乞丐却中了头名状元,当信差快马加鞭把录取通知书送到贫寒人家手中时,妈妈和儿子相拥着喜极而泣,其中有回忆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受尽富贵人家的欺凌情景时的泣不成声。然曾经的富贵人家母子反目成仇,儿子把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到母亲放纵自己为所欲为,恨不能杀死亲生父母。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命运的反转就如这戏中剧情一般,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每个看似受苦的人,实则都是为自己的前途拼命。
想着走着,不知不觉,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中学的大门口,抬眼望去,那一幢幢高楼,威严肃立在旧校址、新校园里,泥巴的老操场换成了漂亮的塑胶地板,跑道线,球场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白光。破旧的门房变成了有文化内涵的建筑,唯一可惜的是门房大爷也被换成了新的,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所以严防死守,休想迈进一步。
隔栏相望,昨天那个操着一口生硬的英语,扮演着老师的小女孩,带领着班里英语较好的同学,正一本正经的参加着英语小品比赛,而且取得了年级一等奖,捧着让人垂涎三尺的奖品默默地笑了。
欣欣然,张开了清晰的思绪,哦不,我早已不是这儿的熟人了,去看看庙会举行到哪一步了,不过管它快结束没有,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见了我所想见的一切风景和人,还有我骄傲的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