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震惊,一代大文豪,平生最大的爱好竟然是这个
我是苏轼,你们很多人喜欢叫我苏东坡,但是这个我的亲人和朋友一般都不这么称呼我,因为东坡居士这个号是我后来被贬在黄州当农民一时兴起起的名字。今天我们不谈诗词、散文、书法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我自己自吹自擂的也不太好,而且你们可能也听腻了,今天我来给你们讲讲我这人生匆匆数十载解锁的最有用的天赋——吃。
“自笑平生为口忙”,我想你们很多人都不知道,我这一生最大的爱好竟然是吃,用你们现在的话说就是妥妥的大吃货一枚。我还专门为食物写了很多文章,仅被发现的食谱和配方就有《煮鱼法》、《东坡羹颂》、《猪肉颂》这些,至于其他的关于吃的干货和秘诀还有很多,今天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们讲讲。
宋神宗刚继位的时候,重用了王安石,王安石提出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变法措施,我直言进谏,却被一纸诏书下来贬到杭州了做通判。
那个年代的杭州,已经是个不错的地方,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我本人对环境还是很满意的,不满意的是自己的官职太小,觉得自己的一腔抱负无从施展。
后来我到杭州赴任之后发现自己想多了,权利小还是次要的,俸禄少才是致命的啊。每个月都要为吃穿用度发愁,别说大肆挥霍,连你们现在的小康水平都可能达不到。之后我上书请求皇上调我到密州(今天的山东胶州)当太守,此时我弟弟(苏辙)这个时候在济南,我盘算着可能去了密州见他更方便一些。另一方面我当时也是觉着做太守总比做通判强,谁知到了那边就傻眼了,还不如在密州呢。
我到了胶西发现这边不仅地瘠民贫,而且连年歉收,盗贼也特别猖獗,公务比在杭州时忙多了。非但如此,我一个太守,到了这儿每天连三餐都吃不饱,迫不得已得到荒郊野地采杞菊当饭吃。既来之则安之啊,杞菊其实并不难吃,相反只要处理得当还能别有一番美味呢。
我这个遭遇听起来是不是觉得有点悲凉,其实也没有那么苦,为此我自己做了一篇《后杞菊赋》,记录自己寻杞菊下饭的这段经历,不是为了诉苦,只是觉得这段经历并不全是苦难,相反它是我生命中一段难忘的时光,君子安贫乐道,我这点小遭遇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没想到我这难忘的经历是一茬接着一茬。之后由于牵连甚广的乌台诗案,我被一群小人构陷入狱,幸亏得同僚亲友相助得以脱罪,又被贬到黄州(现在的湖北黄州)。
令我欣慰的是黄州虽然环境不如杭州,但是这个地方的伙食要比在杭州时好多了。我们那时候的人喜欢吃牛肉,市场屠户杀的猪经常卖不掉,但我可是个有心之人啊,我经常会去把这些猪肉以很低的价钱买下带回家开开荤。
可是我前四十年也不怎么吃猪肉,更没怎么做过饭,就只好无师自通,试验了很多次才试出猪肉的完美做法,我给它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东坡肉”。一边煮还一边得意道:真是可悲啊,黄州有这么好的猪肉,价钱便宜的跟泥土一样,有钱人家不愿意吃,贫苦人家又不懂吃法,所以才便宜了我这号人啊。
在黄州待了几年之后,我又被召回京待了八年,之后新皇亲政,又是因为仗义执言,我得罪了另一个政党,在一个月内被连贬三次,最后贬到了惠州(现在的广东惠州)。
这个时候我其实已经没有被贬官的苦闷了,只希望能够融入这个新地方。惠州地处岭南,烟瘴比较多,环境是比较恶劣的。
但是我在这里又不甘寂寞,竟然被我发现了新的美食,我曾经试着把羊肉和杏仁茶一起煮,发现这样口感更好,因为胡桃能够很好的去除羊肉的膻腥味道。不过羊肉卖的太贵了,我一个被贬的地方官,俸禄微薄,很少吃羊肉,不过这也难不倒我。
我经常会私下嘱咐杀羊的人把没人要的羊脊骨留给我,回家之后,我先把羊脊骨加水煮到七成熟,然后用酒浇在骨头上,撒上一点盐,然后用火烘烤,等到骨头稍微有点焦的时候,就能享用了了。不得不佩服我自己,应该真的是对吃之一事甚有天赋,竟在那么多年前就发现了羊蝎子的美味。在羊脊骨之间剔碎肉的感觉,其实跟后来吃的海鲜感觉差不多。我一般三五天能吃一顿羊脊骨,每次吃的时候真是爽滋滋,只是每次我把骨头上的肉剔光了,感觉到围在我身边转的几只狗好像都不太开心啊。
另一个好消息是惠州人擅长酿酒,对我而言这简直是如鱼得水。于是我跟当地人学习酿酒品酒,有时候也借酒吟诗作赋,每天就拄着拐杖流连山水之间,关注些百姓的麻桑小事,一天好不快活。
除此之外,岭南之地盛产荔枝,我本人对于这种水果可真是爱的疯狂,有诗为证: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这个时候我还得着痔疮,一天吃三百颗荔枝,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你们是体会不到的。
当时的我五十多岁,已经不奢求能在政治上再有多大的成就,只求在任的时候能够再为老百姓做一些实事就心满意足了,况且虽然远离京都,而且俸禄微薄,但是在一天粗茶淡饭之外还能够吃几顿羊蝎骨,尝一尝荔枝,时长还能收到亲朋好友的消息,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不满足的了。
一再被贬的苦闷,爱妾先我去世的心痛,和兄弟朋友们聚少离多的思念,在这个阶段似乎都可以放下了。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罢了,就这么着吧,哪里不是故乡呢,在这儿老去似乎也不错。
哪知天不遂人愿。正当我以为就要在惠州这个地方终老的时候,又传来朝廷的诏书,让我到儋州(海南儋县)去任职。当时的儋州是这样的:“此间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出无友,冬无炭,夏无寒泉”,我几乎是被关在这个小岛上。
刚开始我还发愁了两天。但是,很快这种情绪就被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因为我偶然在这个地方发现了一种新的美味——牡蛎。对于从小生长在内陆的我来说,牡蛎是“食之甚美,未始有也”,为此我还专门修书一封跟儿子分享了我的发现,书信末尾还特意叮嘱儿子守口如瓶,不得将此事对他人说起,决不能让朝中的那些养尊处优的同僚来跟我抢。因为有了这种美食的存在,此地的环境变得可以忍受,我也正好能够在此地安心写书了。
一直在儋州待到了六十六岁,我的罪名才得到赦免,朝廷准许我返回京师。当时的我归心似箭,抓紧时间打点了行装,坐上马车就上路了。从三十多岁之后就一直被贬在外,不用说政治抱负了,就是那些长辈亲友尚不知还在否,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心急?在回京途中,我遇见了一名画师,他提议为我画一幅画,我欣然应允。
看着画纸上那个风尘仆仆的自己老态龙钟的样子,我一时间感慨万千,往日种种如一幅画卷在脑海中飘过,向画师借来笔墨,为这幅画题了一首诗: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是的,黄州惠州儋州,这也许是对我这一生功绩最好写照,政治抱负和家国情怀他都已放下,我本就不是一个苦大仇深的人,在这几个地方,我学会了和自己和解,学会了洒脱,更学会了如何以一个“老饕”的身份去面对那孤单困苦的人生。
我这一生少年得志,本以为前途无量,哪知世事弄人,一腔抱负化为泡影,连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团糟,在很多人眼里我是个失败者,但是成败与否也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我用书法表现对美的鉴赏,用散文表达我的立场,用诗词去寄托人生理想。最重要的还有吃,在吃之一途上我找到了自己身处黑暗人生里的希望。
最后,一语寄之:生活值得热爱,不是因为它许给你声色犬马,也不是因为它许给你万贯家财,更不是因为它许你一生幸福安康。生活值得热爱,只是因为生活本身。所以大家,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