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梦》二  邻家有女

大周国天德元年,新帝登基。减税三年,大赦天下,抚老臣,提新人,废旧纲,推新法,重农业,振商业,从谏如流。待前朝稳固,昭告天下,封正妃袁氏为皇后,侧妃刘氏为淑妃,侧妃李氏为贤妃,诸众侍妾封为婕妤美人才人等位分不等。

为安抚前朝重臣,平定皇室众人之心,特封其弟司徒玄为逍遥王,其兄前太子司徒治之子司徒澜为长留王,以表新帝宽厚仁爱之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王司徒桓感戴皇恩,自请守灵三年,朕心甚慰,特封逍遥王,赐住恭王府。钦此。”四皇子司徒青登基之前,号为恭王。

这封圣旨之后,还有一封,是给逍遥王府上下的赏赐,其中,逍遥王妃秦兰赏赐颇多。那副凤冠霞帔着实引人注目。

“王爷,妾身……”

“你不必自责,皇帝之心,世人皆知,以后,我守灵不在府中,你要小心。”

“妾身明白。”秦兰轻叹一口气,问道:“王爷何时出发前去皇陵?”

“皇帝圣旨已下,还是尽早出发为好,我想,也就在这几天了。”

“王爷,此去便是三年不得相见了……”秦兰看着司徒桓,摸着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泪水不住的往下流。

“无事,三年而已,若是三年时间换得皇兄不再疑心,便是极好的。”

“可是皇上他……”

“慎言,如今,他是皇上。”司徒桓沉声说道。继而又说:“你要好好安胎,有时间替我去长留王府看看澜儿。”

“妾身明白。”

夫妻二人一夜未眠,挑灯夜谈。第二日,逍遥王司徒桓便启程前往皇陵。

“九王婶宽心。”司徒澜陪着秦兰站在逍遥王府门口,“九王叔必能全身而退。”

“借你吉言吧。”秦兰看着司徒澜,忍了许久才开口问道:“王爷他真的会平安回来吗?”

司徒澜回头看了秦兰一眼,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婶婶放心吧,就算挂念着婶婶还未出世的孩子,王叔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可是,皇上他……”

“婶婶!”司徒澜连忙喝断秦兰,“婶婶,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说罢,也没有得到秦秦兰的同意,就扶着她进了王府。说是扶,其实却是拽。

“澜儿,你这是做什么?”秦兰被他拽到前厅甩开他的手。

“婶婶,如今逍遥王府经不起折腾,以后还是谨言慎行的为好。”司徒澜严肃的说。

“你……”秦兰看着司徒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概是明白了秦兰的不解,司徒澜坦然一笑,说:“婶婶,我不学无术是真,可我不是不知道死活之人。今日婶婶因为担心王叔不慎失言,要是被有心人听到,那可是死罪啊,到时候王叔就是守三十年的灵也是没用的。”

“是我太过激动,欠考虑了,澜儿,谢谢你的提醒。”秦兰一脸愧疚。

“婶婶不必自责,到时候给我生个如花似玉的堂妹,然后把她嫁给我就可以了。”一转眼,那个严肃的少年便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脸的嬉笑。

“你呀~等你王叔回来,看他的意思。不过,你要是不学好,我才不会把闺女嫁给你。”秦兰看着他那副模样,不禁失笑。

司徒澜又逗笑了一会,秦兰留他在王府内吃了午饭,然后寻了个借口将他打发走了。便是到了走时,司徒澜仍是念念不忘他的小堂妹。

转眼间,便到了秦兰临盆的日子了。那天,司徒桓也被特许回府一探。

“王妃,用力啊,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

“王妃,坚持住!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王妃,再使把劲,孩子出来大半了!”

“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云霄,逍遥王府上下皆是是十分欢喜。

“王爷,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娘娘诞下一位郡主,母女平安。”产婆向门外焦急等待的司徒桓报喜。

“哦。”司徒桓轻哼一声,脸上看不出欢喜之色。

“王叔,之前我还和婶婶说,要是个妹妹就把她嫁给我,如今真的是个小郡主。”司徒澜走到司徒桓的身边,说道。

“嗯。”司徒桓反应过来,连忙说:“把郡主抱过来给本王看看。”

“哎!”产婆一听司徒桓这么说,连忙把小婴儿抱了过来。看着司徒桓怀里的小肉团,不住的夸赞:“看看小郡主,和王爷长得真像,看这鼻子,看这耳朵。她越说越起劲,全然不顾司徒桓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王叔,小郡主平安出生是好事,你还没派人进宫报喜吧。”司徒澜在一旁提醒。

闻言,司徒桓将小郡主还给产婆,吩咐一声:“好生照顾着。”

“是是是,老奴一定好生照顾小郡主。”

产房里乱做一团,司徒桓和司徒澜却向园外走去。“王叔,你不去看看王婶?”

“不了,心里乱的很,还是待会再去吧。”

“王叔这是担心小郡主是吧?”

“你……”司徒桓回头看着司徒澜,而司徒澜却对他眨眨眼。

“是啊,回来看一眼就走,我真的舍不得,早知道就不该回来的。”司徒桓立即领悟过来。

“虽说如此,可王叔还是去看看婶婶吧,别让婶婶以为你不开心。”

叔侄二人聊着,直到中堂,找人进宫报喜,又回到后院,一直都在聊些有的没的,敏感的话题却是从未涉及到。

第二日,宫里传来消息,太后听闻逍遥王府长女平安出生,好生欢喜,赐名司徒汐风,号为荣安郡主。

司徒桓进宫谢恩后,在府中呆了不到三日,便又急匆匆的赶回皇陵。

此后三年间一直风平浪静,三年孝期满时,皇帝派遣长留王司徒澜到皇陵将逍遥王接回。此时的司徒澜已是一个十三岁的翩翩少年,只是可以空有一副皮囊,却是没有继承他父亲的能干高洁。

“王叔。”

“三年未见,澜儿长高不少,如今也是个俊俏儿郎了。”

“王叔取笑了,小汐才是越长越漂亮了呢,我天天看见都惦记着,王叔还是赶紧把她给我得了,省的我天天往逍遥王府跑。”

“你个臭小子,她才多大啊!要去就向你皇祖母去讨,看她老人家怎么收拾你。”

“王叔真是的,便知我最怕皇祖母,如今还拿皇祖母来压我。”说罢,居然还拿拳头向司徒桓锤了过去。就在此时,他小声说:“王叔回府后万事小心,不出一年,必有动作。”

“嗯,知道。”司徒桓一把抓住司徒澜的拳头,把他拽到自己面前,小声应道。“你个臭小子,敢对你王叔动手!”说完,便在司徒澜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几下。

叔侄二人一边打闹,一边赶路,一直到的宫门口才消停。诸人皆笑长留王目无尊长,规矩全无,也笑逍遥王孩子气十足,和自己的侄子计较。却不知两人在打闹中已是商讨了许多的事情。

进宫复命之后,便是各回各家,逍遥王自回府之后,每日品茗弹琴,风雅无比。这让司徒青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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