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翁,两搭帐篷,三张桌凳,四五个茶壶,六七个旅客便凑成了这八九不离十的茶棚。
茶三文一壶,解了旅途的饥渴,也卸了几分奔波的劳苦。老翁每天不曾挣得几个钱,却怡然自得,和茶客说到会心处,往往大手一挥,免了茶钱不说,还额外送一筐南园的鲜草喂马。日子久了,这茶棚倒成了这小商路上的招牌,都尊称老翁一声驼叔。只因老翁背驼如问。
路和天气一样,不能总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过路的人也有这么几个蔫儿坏阴鸷的人。
这天平时一样卖着茶聊着天。几个喝茶的轻浮后生见一路过买茶的女子,便污言秽语的调戏,甚者还在动手动脚。其余茶客轻劝几句便被后生摔了几个茶杯吓退。这时驼叔轻咳一声:“闹够了就走吧天黑容易招恶鬼。”
后生正值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脸不屑道:“闭嘴,再多说话把你摊子砸了。”
“山贼首孔麻子到了我这也得低头,你们算的了什么?”驼叔一脸淡然,语调不疾不徐,和远处那座山一样。
孔麻子杀人如麻,平日里大家提不敢提,驼叔敢这么大口气,大家都信了一多半,后生仔们嘟囔着收了棍棒一溜烟跑了。
旁座忙问孔麻子细节,驼叔摆摆手:“先扶我站起来,吓的我起不了身了。我哪儿认识什么孔麻子,不过我说的是实话,谁喝茶不得低头吹一下茶末。”
“哈哈哈……”茶客的笑声让茶棚充满了愉快的气氛,尤其角落里戴斗笠偶尔露出几颗麻子的人笑的最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