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没有在老家好好待过,这次回来发现很多惊喜。小到老屋里留下来的一张老照片,大到每天天空里不一样的云,生活在每个地方都留下意外,我稍一触碰,感受到我曾经忽视了的、曾习以为常到厌烦、理所当然到无奈的生活正像藏在薄薄云层后的太阳,开始一点点放光。
01.豆子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种小麦、豆子、土豆,这几种农作物里我最喜欢豆子。在夏天到来的时候,田里的豆开完花以后开始结果,豆子是很惹人喜爱的吃食。让我到现在想想就流口水的吃法:拿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倒一半水,然后开始剥豆子,豆子不要太大的,太大的味道不够甜不好吃,捏住豆的豆荚头部,轻轻一压,豆瓣尖上就有了小口,然后顺着口子打开豆荚,就能看到圆鼓鼓,绿绿的豆子了。剥完豆子以后,豆瓣还能打开,褪去豆瓣上的一层皮,就可以吃豆瓣,当然这里要说让人流口水的吃法了。把豆子和褪去细皮的豆瓣煮在凉开水里,泡两三个小时(不过小时候嘴馋,泡进去没多久就开始偷偷吃),那个时候喝玻璃杯里的水,也是十分香甜的。光是想想就流口水!
关于豆子,小时候还有一个喜好就是拿个头大一点的豆子做小车,拿路边硬一点的小棍子做指甲,在豆子里穿来穿去,最后做成一个小车,虽然不能和现在的玩具小车相提并论,但当时对它可是爱不释手嘞!
02.麦子
麦子是我的第二“爱”,麦子秋收就是粮食,粮食磨成面,就做成了爱吃的拉面、面片、炮仗、刀削面等等,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对面食毫无抵抗力,可以说是无面不欢。我家种了两三年的小麦,对麦子也甚有好感。那时候也就五六年级,大概13、14岁左右的样子,正是贪玩贪吃的年纪,说起麦子的吃,我又要念叨念叨了。
麦子经历播种、发芽、长高、开花,到结果这一步的时候,粮食颗粒会从瘪慢慢鼓起来,等到果实丰满但还未至老化变黄的时候,用剪刀把粮食连带一点麦秆从麦秆上剪下来,大概可以一只手抓住麦秆的时候,用麦秆扎起来。有这么6、7把,回家放到大锅里煮,煮的手法倒是没有特别的要求,煮熟就行,简单粗暴。煮熟以后的粮食晾干,抓一把,用两只手揉,把粮食表层的皮揉下来,轻轻一吹,表皮就被吹掉了,多来几回,剩下来的就是可口怡人的粮食了!越是饱满的颗粒,吃起来多肉,更有感觉。
关于麦子另一个值得回忆品味、每每提到都非常自豪的就是割麦,一整片麦田,就像是一张大白纸,等着手拿画笔的小朋友画上自己的家,对小时候的我们来说,割麦的镰刀就是这画笔,割麦的时候,自己割出来一座房子、一条小路、画星星等等,只有自己想得到,都能在秋收的时候得到满足。心里想着自己的小计划,干起活来可一点都不觉得累,反倒越发有劲了。
03.天空
仔细想我上一次在家常住是9年前了,远离我这土味的生活很久了。彼此回老家刚好赶上夏末秋初,已经开了秋收的头,加之大山上的气候变幻多端,我对这天空滋生的感觉五味杂陈。
早上6点钟左右,站在家门口,就能看到在与远山相接的地方徐徐升起的太阳,这是一种在城市中难得的开阔与安静,伴着夏秋的土壤清香,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心中所感唯有平静,仿似周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若用一个字形容这种感觉,我想“净”再合适不过了。
若是见过夏末阵雨前后的天空,你会觉得生命中里一切没有什么是一阵暴雨冲刷不了的。雨势的大小,天空中形形色色的云早已向大地说了悄悄话,若云块儿大且颜色极深,而且云彩跑的非常快,这便是暴雨的征兆。我有幸目睹一次,前一刻想用手机拍下来这雨前的壮阔天空,下一刻不得不从田里跑回家,雨点打在身上不自觉地疼。但是这长发两三个小时,短则十五分钟以后,天空立即放晴,此刻深蓝色的天空、层层叠叠颜色深浅不一的云,比如有些漂浮在纯白色云底的稍有杂色的云,跑的极快,仿佛像贪玩的孩子着急赶回家吃饭一样。天空就是这样呀,不管你是倾盆大雨还是绵绵细雨,届时会准时放晴,晴天那么蓝,白云仍那么无暇。语言很苍白无力,我贫乏的词汇表达不出这壮阔天空的美妙,只能任由想象了。
投入到眼下的生活里,我发现生活如此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