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时常在自家的阁楼上小坐
从阁楼上可以望见蒙河
和蒙河堤岸上一色的柳树
烟雨朦朦的江南一样
各种思绪与离愁一样，随着
飞舞的菜花与柳絮一起飞扬
春雨细碎，多情
夏日绵长，又总是让人想着晕睡
在阁楼里，我经常阅读《红楼梦》
读《金瓶梅》、《七侠五义》
读温瑞安、古龙、金庸
有时也读一些清宫秘史之类的
那个时候我一心一意想做一些学问
却发现自己总不能够，总是力不从心
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停留下来的理由
我的记忆总回不到杏花的五月
或者，风光旖旎的满腔愁绪
和莺歌燕舞似的江南和红五月
我是在无心之中发现那一阵箫声的
它那么幽怨，如泣如诉
仿佛一个老朋友，但并不使人悲伤
它所倾吐的，多数是
一个季节对一座城市的怀念
歌声所表述的常常是，一个人
在另一个时空对另一个爱人的思念
我常常想，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多情感呢
他那么多的思念，竟然可以只对着一个人
太了不起了。我时常披衣起身
恨不得心生双翼，飞到对岸去
去认识一下这位吹箫的圣人
恨不得与他马上进行一场发自肺腑的
有意义的交谈
我驻足观望，任屋檐的雨水打湿我的思绪
离愁笼罩着江南，和江南燕歌飞舞的红五月
但我的心头，也一直藏着一个人
这个人，我一直没有对任何另一个人提起过
她只在我的心里
而我也从来没有去过对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