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二)

1990年11月22日,农历十月初六,我降生了,很荣幸的做了你的小公举。但是作为这个大家庭的第六个小孙子,我的降生并没有为这个家带来多大的喜悦。

疲惫了一天的你下班回到家,从姑姑的口中得知了我降生的消息,你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抱抱幼小的我,只是像平常一样去做你的事,那时候奶奶生病,你和妈妈的感情也很一般,甚至偶尔还会吵架,这些都是通过偷看你的日记得知的,请原谅我这不礼貌的行为……就此打住,毕竟那时候是没有什么记忆的。

在我的记忆里你是从来没有打过我骂过我的,妈妈永远是唱黑脸的那个,所谓的慈父严母大抵就是如此吧。哪怕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你不和我说话,你不理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最不怕的人就是妈妈,最怕的人反而是你这个从来不肯伤我的爸爸。

最初的记忆是我有穿不完的新衣服花裙子,因为那时候你是在外面卖衣服卖布,很辛苦的一份工作,但是那时候你很年轻,甚至比现在的我还要年轻,你有着对生活的无限热情和对这个家的责任;在关中平原的北方农村有集会,那时候你是最忙的,我相信那时候你是很爱很爱我的。

后来的记忆是每逢有了大的集会你就会和妈妈一起出去,那时候的我是那么小,吃饭就去大伯家或者姑婆家,小时候的我特别的调皮,爱在麦草垛里打滚,大妈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所以就恐吓我再那样就不许晚上在他们家睡觉,到了晚上真的就使性子不去他们家各种哭各种闹,没办法爷爷只好带我过去和他一起。也许是那时候真的太小的缘故,爸妈不在身边,内心里其实是很孤独的,总是会一个人偷偷的哭。也许是从小长在爷爷身边的缘故,爷爷很爱我,各种好吃的经常留给我,那时候没有手机,你们回来的时间总是会提前打电话给大伯,总是期盼着期盼着你们能够回来,有爸妈在身边的日子胡闹的孩子也是开心的。半夜,你们突然回来,爷爷把我抱过去你们的房间,害羞的我躲进被窝里,然后你探过头来问我有没有想你,我就默默不做声了……

冬天很冷,每年冬天你都会冻手冻脚冻耳朵,寒风凛冽中为了这个家。

后来,慢慢长大了,不再去别人家睡,每天晚上都会叫上街道的小朋友一起写写作业讲讲各班的趣事,但是内心里对你们回来的期盼还是很深很深的。那时候过年总是不用买新衣服,也不怕跟别的小朋友撞衫,更不怕新衣服的大小不合适,因为那时候你总是会去西安的批发市场,找适合我的质量好的批发全部码数的给我适合的,再把其它码数卖掉。夏天,好看的布料总是第一时间给我缝制新衣,小时候长的黑丑黑丑的,但别人总是会说,谁谁家的黑女总是穿的很漂亮呢……

那时候的我很小什么都不懂,那时候的你很年轻什么都敢尝试,那时候的我们是幸福的三口之家,日子虽然过的一般,但我却优越的像个傲娇的丑公主,被满满的爱和幸福包围着的丑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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