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大山不多,小山不少。我们学校对面就有一座小山,山上除了松树,就是油茶籽树。
小学四年级时,有一天,老师突然宣布第二天搞活动,去对面山上收茶籽。具体安排为早上八点在学校集合,然后到山上摘茶籽,中午在山上好野炊,下午四点半回家。还把我们分成几个小组,让我们组员自行商量带搞野炊的东西。
我们当时可兴奋了,不用呆在教室,可以去山上玩,还能搞野炊。很快就把各自的任务给领了,我领了带水和蔬菜的任务。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灌满了5大矿泉水瓶,三瓶用书包装着,两瓶用绳子栓住然后挂在我脖子上,两手各提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由我爷爷早一天准备好的莴笋菜。那时候,小胳膊小腿,走起来虽然有些困难,但还是让我折腾到了学校。
接着,跟老师同学一起来到摘茶籽的山坳。老师先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袋子,让我们每组分了块,并鼓励我们努力摘,摘得多的人给发奖励。听说有奖励,大家可兴奋了。
虽然以前从没摘过,但茶籽挂在树上摘起来跟平时摘桃子也没有多大区别。对于摘茶籽,个人偏好体现的淋漓尽致。有人就近摘,不论大小,瞧见一个摘一个;有人专选大的,小的不乐意摘;有人专选色彩好的,如红彤彤的;也有选形状好的,越圆越好,好似在选美。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蛮拼的。争先恐后,希望自己成为能拿到奖励的人。残留在树下的青色叶子,不见茶籽的枝头,肮脏的衣裤,黑乎乎的脸蛋,无不在说明我们有多认真。
一会儿,就有人喊累,拿着他那个刚刚满底的袋子猫到松树休息去了。渐渐地,三三两两的去休息了。老师一看,嘿,都休息去了,这可不行,就过来催催。然后,大家又去摘一会儿。接着,又陆陆续续地去休息了。上午,就这样在这种干活与休息轮转中过去了。
听到老师说,快中午了,大家可以搞野炊了。我们又满血复活了,兴奋地做起了饭。
当时,其他组的情况还好,我们组却出了点问题。有一人负责带煮饭的锅,他却带了一个坏的。我们把水加进去都漏出来了,明显用这个锅煮饭肯定不行。幸运的是,我们组刚好有一个同学,他家就在这个山脚下,就让他回去拿锅,然后他拿回一个烧水壶。我们也没办法,就用烧水壶煮饭。最后除了壶底烧焦外,饭还烧的挺好。除了这个问题,我们组也有跟其他组一样的问题,烧的菜有点少放了盐,有的没煮熟。不过大家都不介意,嘻嘻哈哈地都吃完了。
休息一段时间后,下午我们又开始枯燥的摘茶籽。中间有一个同学休息的时候,发现他屁股下的松树针叶丛中有东西,拔开松树针叶丛发现居然藏了很多茶籽,一下子把他的袋子给装满了。这种好消息一下子传开了,不少人包括我都不在树下摘了,去扒针叶丛去了。扒针叶丛被我们几乎都扒了一遍,找出来不少茶籽。
后来,听老师说,现在这些茶籽树属于公家的,这些都是山脚下的人偷采的,不敢放在家里,就藏在针叶丛中了,不想给我们这些顽皮孩子给收了。
现在,茶籽树都开放了,所以也没有这种学校组织学生摘茶籽的活动了,也没有什么偷采现象了,一到季节,家家户户光明正大的去摘茶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