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我消得人憔悴。
在我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父亲为了生计所迫,不得不选择外出打工。一个月也才能回来三天,只有三天啊!说着是三天,但除去每次回来要做的一大堆事,算起来,远不足三天。记得有一次,他又要走了,可是他知道,我妹妹哪肯让他走。这个小妖精啊,爸爸一走,肯定又哭得梨花带雨的,于是便把我俩叫到他跟前,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根棒棒糖,说到:“爸爸有事要办,很快就回来了,你们两个赛跑,就比谁先到妈妈那,谁赢了,我就把糖给谁。”说罢,就听见妹妹笑着说:“快来追我呀!”我就跑去追她,蓦地一回头,父亲还在看着我们。他发现了我在看他,他摇摇手,说“走吧!”。继而苦笑着,无奈着,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就泪湿眼底了。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由于煤炭行业不景气,父亲就辞职了,回来后不久,没休息几天,又到处找工作,很难在家中落下脚。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他的脾气早被岁月磨得很暴躁——至少我这么认为。他脾气就像暴龙一样,就算个别时候安静的像只猫,我也嫌他掉毛……好不容易找到了
工作,谁知也不体面,就是在光学厂里磨玻璃,而且那工作还累得要死。
所谓父子缘份一场,就是你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仅此而已。
那是一段十分浮躁的时光,我在兵荒马乱的卷子中极力寻找自己的栖所。觉得“解放”的那一天遥遥无期,早已厌倦所谓的“题海战术”,早已鄙视什么“天道酬勤”,只是想找到一份自己的空间,然而却是大幅地叛逆,不羁,顶撞。那段时间,父亲恰好又到新疆去当特警,母亲也管不了我。在电话里,父亲怒斥我,对我的表现十分不满,不久便
回来了。我的叛逆在父亲的招安和镇压下结束了,我仔细端详一下父亲,却早已水凝三尺,兵老马荒。
我说你像人间的四月天,笑声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我与他的关系早已融洽,一言一行,非常和谐,这是他心中最美好的一刻,他说:以前爸爸欠你们的爱太多太多了,希望现在再爱,还不算晚。
别让爱,成为一种等待,别让等待成为一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