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稿:
那时,到底是黄昏还是深夜呢,回忆起来只有在深邃的地面下的轨道列车上的明亮的led灯,列车在轨道上发出低沉的声音,穿过隔音的车厢,流入我耳中只剩下近乎催眠似的鸣音,那辆地铁承载着人们在长江下面疾驰。
我大概坐在中间的一节车厢里,随着列车平稳而略微颠簸的晃动打盹,忘了从哪里来,去哪里。
当我迷糊间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拐杖,以及一个模糊的人影,我没来得及仔细打量便站了起来。
“坐这吧!”
“不用不用,我不用坐。”一只手杵着拐杖,另一只手在空中连连摇摆,表叔拒绝,这是一个大约50岁的大叔。
“我马上要下车了”
“真不用,我…我是…讨饭的。”眼前的大叔似乎在解释,声音很小,最后几个字我都不敢确定是否听清了,大叔带着一顶帽子,低着头,皮肉间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这时,我才发现大叔脖子上挂着一个残疾人证,原来是列车上乞讨的,算是一个小闹剧吧,我站起来的身体又坐了下去。
大叔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同时转身离开了,在我下意识伸手在口袋里的一瞬间,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也不敢叫住他,看着大叔熟练的借助拐杖在人群里移动,每移一步,便停下来,将手中的证拿起,在自己面前停留一会儿,没有一句话,似乎努力不打扰任何人,睡觉的人继续睡,玩手机的人也没有停顿,偶尔有人递给他三两元钱,他接过后,低下头连说两声谢谢,然后逃似的走掉。
就像人生来不会走路一样,没有人是天生应该去乞讨的,可万般无赖,有些人就如同雏鸟学飞一样,努力过后,就可以自由翱翔,可还有许多人就如同溺水之人一样,挣扎之后,就算学会了游泳,也只能凭着自身艰难前行,寻找彼岸。
可无论是生长在被人细心照料着的盆栽里的花朵,亦或是生长在暗无天日、阴暗潮湿的恶之花,都会迎来春天绽放,不是么。
坐在地铁里隔着窗户努力向外看,除了看到玻璃上反射出来的自己,隐约还能看见列车快速飞驰,却始终无法挣脱的巨大黑暗,还好我知道前方终究可以到站。
修订稿:
不知道是黄昏还是深夜,回忆起来只有在黑暗的地面下的疾驰的轨道列车,车厢内明亮的LED灯让人们安静的等待着,列车在轨道上行驶,发出低沉的声音,透过隔音的车厢,流入我耳中只剩下近乎催眠似的鸣音。
我随着列车平稳而略微颠簸的晃动打着盹,记不得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当我迷糊间睁开双眼时,入眼的是一根拐杖,残疾人!?我不假思索匆忙站了起来。
“坐这吧!”
“不用不用,我不用坐。”一只手杵着拐杖,另一只手在空中连连摇摆,表示拒绝,是一个大约50岁的大叔。
“我马上要下车了”
“真不用,我…我是…讨饭的。”眼前的大叔似乎在解释,声音很小,最后几个字我都不敢确定是否听清,大叔带着一顶帽子,低着头,皮肉间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这时,我才发现大叔脖子上挂着一个残疾人证,肚子上挂着一个腰包,里面随便塞着些零钱,原来是在列车上乞讨的可怜人,一场闹剧,我站起来的身体又坐了下去。
大叔话说完的时候,似乎感到一些羞愧,也同时转身离开了,我都没来得及将口袋里的钱包拿出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也没敢叫住他。看着大叔熟练的借助拐杖在人群里移动,每移几步,便停下来,一手杵着拐杖,一手将怀里挂着的证拿起,又似乎不愿打扰他人,最后拿着的证仅仅在自己前方停留着,大叔没有任何话语,睡觉的人继续睡,玩手机的人也没有停顿,偶尔有人早早注意到他,特意递给他三两元钱,他接过后,低下头连说谢谢,然后逃似的走掉。
我手里揣着钱,却终究没敢追过去。不勇敢的善意,和一个不合格的乞讨者。
就像人生来不会走路一样,没有人天生去乞讨,可万般无奈,有人就如雏鸟学飞一般,努力过后,就可以自由翱翔。可有的人就如同溺水一般,挣扎之后,就算勉强学会了游泳,也只能凭着自身艰难前行,寻找彼岸。
可无论是被人细心照料着的盆栽,亦或是生长在暗无天日、阴暗潮湿环境下的恶之花,都会迎来春天的绽放。
我坐在地铁里隔着窗户努力向外看,除了看到玻璃上反射出来的自己,隐约还能看见列车快速飞驰,却始终无法挣脱的巨大黑暗,不过,列车终究会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