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带憨憨去吃他最爱吃的牛肉面,二天地旁边的停车场花丛里窜出一只白橘相间的猫咪。
憨憨看到猫咪就想起我以前送给她的big,她最喜欢我送她那只黑猫了。看着小野猫冲我们喵喵叫,它一定是饿了,憨憨把给我带的欧包拿出来,掰开取出里面的蛋黄喂给了小野猫。
可就是这样,当你伸手去摸,它还是躲开了。这时候两个大姐拎着猫粮来了,原来她们基本每天都要来给小猫投喂食物,她们唤它“花花”,吃饱了,小猫就在她们的裤腿边蹭着撒娇,我问,这猫可以带回家吗?大姐说,你想带可以啊,只是我们试过,它怎么都不进笼子。
原来天底下的流浪猫都一样,小区里的流浪猫也总是冲我们这些行人喵喵叫,讨来吃食后吃完冲你撒个娇就跑了。去年冬天,我记得那天晴冷晴冷的,零下四度的样子,给楼下的大白猫投喂了火腿肠,它不吃,没办法我去小区门口的宠物医院买了一袋猫粮,它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我以为我叫它它就会跟我走,穿过花园五十米了吧,我引着它走到了单元门,死活不往前走了,我伸手抱它,它就跑开了,钻进绿化带里不见了。
巷子里的猫孤独且自由,它可以吃你给的食物,却怎么都不肯跟你回家。它们大多出生在户外,流浪习惯了,戒备心很强,它们性子不稳定,除了让路人萌生同情心,仿佛跟宠物猫咪有质的区别,宠物猫咪可以肆无忌惮高冷,对你爱答不理,流浪猫大多只能贼溜溜的在花丛里天地为盖,饥一顿饱一顿的活着,遇到变态还会性命难保。
曾经我也高冷到极致,只有我自己,谁也不理。要么闭口不言,要么出口伤人,我时常告诉自己,peace peace...不过这依然不影响那些前来讨好我的人对我的娇纵。
可如今,竟觉得自己更像流浪猫,时常睡梦中惊魂未定,以为早早睡着可以睡个好觉,半夜却噩梦连连,天塌地陷,塌下来一半是水,一半是墙壁,还有漏电,教室塌,蛇钻进脚踝……各种灾难,这一年里,简直把美国演的各种世界末日都让我在梦里经历了一遍。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我跟他家人共处一室,一圈上下铺中间放了两张单人床,那种像幼儿园带护栏的单人床,我只要一扭头就可以看到他,可我不能回头,因为他的下铺睡着他的老婆,即便是在梦里,还要忍受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
人生中反复经历这种痛苦,其实就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有价值的东西有朝一日终究会买得起,可有些人,却是一辈子倾尽所有都得不到,一遍又一遍,绝望重复绝望,杀死我的天真,杀死我纯粹的爱情,连同我少有的好脾气、耐心、宠溺、心疼、保护欲和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