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站在很多年前与丹出走的城市。
听说这里的冬天如果落下大雪,只一瞬便会淹没途经旅人的孤苦伤悲。
她说她在大雪中走了很远,找到一个邮筒,给我寄了一张明信片,就像小四文里写的那般美好。
她说从来没有一个人离开家到这么远的地方,看似梦却真的一步一步踏在真实的土地上。
她说那里步步繁华,全是令人瞻望的高楼大厦,原地转两转,就会失去来时的方向。
她说以后会安心的在那里活下去,忘掉过往重新开始,甚至可能忘掉我。
120°51′E,30°40′N。原来让她如此喜欢。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
她来了又走,我来迟了半月。
我用她给我寄明信片的地址,一路走,一路问。一家广告宣传公司的员工说她曾在这里待过几个月,然后没了踪影。
我曾在无数个夜里我梦见她站在一场大雪里,面容无比清晰。目光中显露出迫切逃离的神情,却在看到我之后停下动作,向我招招手让我过去她身边,一眸一笑,恍如昨日。
此时正值盛夏,是与她所经风霜相背离的季节。
我站在车水马龙间,将手机拿起又放下。
我闭上眼感受烈阳天里汗水的席卷,捂住脸大笑直到手臂酸疼麻木。
我多么多么的想念她。
我为她来到这个城市。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后来我买了当天前往金华的高铁,两只食指按着太阳穴蜷在座位里嘴里不停碎碎念。
邻座阿姨亲切地问我是不是晕车了?我摇摇头说声谢谢然后看向窗外。
我并不是头晕,大概是手足无措,更想抑制脑海中回忆的翻涌,因为突然间,真的很想念那个叫做时序的姑娘。
还有我一直想再见到的与丹,她……应该还喜欢红黑格的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