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国外尤其是西方世界,能够接触到的信息还是多很多,也确实受到了很多来自左派思想的冲击。
当时来澳第一节课的阅读材料,就是关于Paulo Freire的被压迫者教育学。然后我看到学校里的社会主义社团和解放巴勒斯坦的活动坚定地站在一起,在那些激进的游行或是沉默的哀悼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我心里燃起,混合着羡慕、感动、敬佩、鄙夷…
然后是关于中国的状况,在西方和西方主导的地区的主流叙事中,中国是如何被污名化或者边缘化。我的理性质疑民族主义中可能存在的封闭和暴力,感性却让我成为一个民族主义者。我多想和他们大声争论,为我的国家和人民争取一些没有人在乎的话语权,但是我又如何能做到呢?没有人愿意和我聊这些,语言障碍也使我无法像用母语时妙语连珠,更重要的是国内许多现存的问题让我也感觉到困窘。我们的国家生于崇高的理想,也有着这样那样的口号,但为什么现实又如此矛盾呢?
关于我敬爱的教员,关于101和小王,关于春风,说不好也不好说。他告诉我不要忘记斗争,他告诉我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他告诉我不要怕讲话。但我如何能讲话呢?如何能斗争呢?现实的引力是如此的沉重,我如何背叛自己的阶级?如何进行斗争?如何被看见?如何不被解构?我鄙夷校园社团里的人只会玩文字游戏过家家,可扪心自问我又怎么比得过他们呢。
所以我只我感觉到悲哀,悲哀于我歪奀和现实的沉重。可假如这一切真的又只是虚妄,那先行者们又确实是做到的了。当人格被标签,历史被消解,崇高褪色成庸俗后,新的路在哪里?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