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灯火,我只是匆匆路过

图片来自堆糖

一个人在家呆惯了,就害怕独自夜晚上街。车太多,人太吵,灯光闪得目眩。

街道旁,高考结束的学弟学妹们一下子解放了出来,三五成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眼睛发着光,曾经紧凑的步伐也开始闲适起来,就看看,仿佛觉得他们上方的空气都要洋溢起来。学校不让搞的发型,现在敢搞了;学校不让“早恋”,现在也可以理直气壮拉着对方的手漫步街头了;学校不让做的事,现在也毫无羁绊了。看着他们,思绪一下回到了一年前自己高考完,是啊,白驹过隙,那个高考后疯玩的我转眼间成了老学长。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最后一科英语在收卷铃声中落下帷幕,剩下的五分钟,我在草稿纸上写下了宫泽贤治“你眼中的我很不堪吧,但我所看到的,只有青空和透明微凉的风。”来纪念自己最后几分钟的高中时光。没有在影视剧里看到的所有人欢呼呐喊,撕书泄愤的热闹场景,只有一片安静。所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考场,小萌妹同桌抽噎的跟我讲她不想走,我的眼眶顿时也湿润了。没有一丝轻松,只有默默地收拾东西和各怀心事的复杂心情。拉着行李箱对住在隔壁的宿管阿姨像往常一样说拜拜,阿姨微笑的脸庞中眼神却透露着不舍,这一年偶尔来我们宿舍开心聊天,侃侃理想,还有冬至那天送给我们的饺子,以后再见就很难了。回头看了教学楼很多次,脚步已然向前。

很想告诉学弟学妹,考后可以随便疯,但疯过了,希望你们能回到现实,生活还是要脚踏实地继续走下去的。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

几天前见了一个朋友,小亮,跟我一届,去年成绩不理想,回去复读,今年重战考场。这孩子心态好到没心没肺,有时会臆想出神奇的东西,整个人画风清奇。补习前,他对我说:“不管结果怎样,我只求甘心。”一年后,我在宿舍熬夜等着他出成绩,得知今年的他失败逆袭,大获全胜,我竟叫出了声,激动良久。孤独的一年是难以承受的,他挺了过来。两年的起起落落,让他的心境发生改观。“之前你说的话我还不在乎,现在觉得还是踏实做好每件事觉得安心,玩过了,闹过了,也该现实一些了。”

很多时候,看着街上与我年龄相当的人们,他们的快乐和无忧无虑着实让我羡慕。我若能这样,该多好啊。可是我不能,或许心态比较老吧,曾经对这些那么在意,现在已经不计较了。有时觉得别人轻而易举拥有的正常生活,在我这里却成了奢望。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我介于这两者,孤单,但不孤独。我有很要好的挚友相互挂念各自忙乱,偶尔小聚交流;我有我的琴,无聊时给我解闷;我还有书,还有那一眼能看到等着我实现的理想。人各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林语堂在《京华烟云》里讲到:人的福气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取的,同时自己也要有足够的实力去承担,不是你的,即使福气给了你,你也无福消受。

祝贺那些顿悟了生活的人,内心不再纠结。正在寻找道路的人,包括我自己,就像《岛上书店》那样,或许这只是开始,或许没有尽头,但我愿意去追寻。

世事沧海桑田,愿你我不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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