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上小学,父亲的自行车 穿越窄窄的小巷,我以为那是昨日的时光,却是晃晃悠悠三十年前;
那年,我上中学,父亲一有空就给我的自行车抹油,刷漆,我以为父亲总是万能,如今他弄不懂智能手机,搞不明白新电脑;
那年,我上大学,父亲没有送行,他默默的躲在角落抽了一根淡淡的烟草,什么也没有说却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那年,我出嫁,前夜,父亲在家里噼噼啪啪钉了半夜的钉子,弄了我辗转难眠,带着一肚子怨气爬起来要责问,却看见满屋的张灯结彩,每一串彩灯彩旗都是父亲亲手悬挂;
那年,我初为人母,抱着奄奄一息的丝瓜六神无主,连夜前往华西的救护车 里,父亲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突然就没那么慌张;
那年,我将要再为人母,父亲眉头紧锁,担心我再受二次罪,一边怨愤小外孙拖累了他的宝贝女儿,一边包揽了里里外外的家务活,带着两个小外孙辗转奔波;
那年,这年,无论到哪年哪月,父亲都是我这辈子最可靠的男人,也是我欠情最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