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儿后悔当初的约定了!
这份约定,始于当初妙不可言的爱情激素和不知天高地厚的壮怀激烈,并且,高标准的展现了现代青年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拿也要拿得起、拿不起也要拿得起的粗犷和豪放。
可经过年复一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说一不二的拍桌子、打板凳,就象“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式的壮志雄心,毫无疑问,带着严重的主观唯心主义倾向,似乎为今天的铁证如山、百口莫辩埋下了超现实主义的伏笔。
我时常闲得无聊或累得半死时候,都会莫名其妙地想,是不是女人较之男人都有着统揽全局的细腻与睿智,从而使男人不知不觉间画地为牢,然后自怨自艾地大包大揽,却又不得不自豪地放声高歌“老婆老婆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老婆自有她的一套哲学理论,而且这样的哲学理论把 “穷则变”思想发挥得淋漓尽致。譬如说,她的哲学中核心思想就是:你上班就是休息,而回到家才叫上班。我不能反唇相讥,否则,后果就是对学术的恣意挑衅,是对权威的漠然蔑视,不但讨不到好果子吃,惩罚,那是相当的严重。
大概每一种思想的存在,都有其必然合理的地方,“存在即合理”嘛!我骨子里就特别反感这什么,哪能存在就可以合理呢?可这是老婆的行为准则,我纵是虎胆雄威,也只能纸老虎,雄不起。
作饭洗衣,会影响女人的容颜、皮肤形变甚至腰间盘,这个理论我目前还没找到官方的确切论证(附带一笔:读者诸君手中如果正好有驳斥这一理论的权威学术论证,一定烦请你不吝转发,最好能加盖上国务院相关机构的大红章),既然没确切证据,老婆说的话自然是首选,是老公奉为圭臬的金科玉律。
我引经据典,试图说服她劳动光荣的崇高品德,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吗,妇女再翻身得解放,可她还是妇女不?妇女妇女,就是一个附在男爷们儿身上的附件,给爷们弄得不痛快了,嘘,打住。
妻却捂住耳朵,用更流行的语言颠覆了古老的传统,文明算个屁,文明能当饭吃,能当衣穿?在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上,文明了就等于离窝囊。
在外上班,那是自找的,是野心和虚伪的“狼”;而在家,那是丁是丁卯是卯的纯粹个人,是不喷香水、不打领带的羊。不但要作好狼的本分,还要作好羊的天职,还能真个的累死了?累死了就当为家庭建设作出巨大贡献,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家人。
我在阴曹地府也想不明白这个理儿。
女人逻辑!
谁叫咱是爷们儿!
此时,我算弄明白了造字的奥秘:女,两腿一盘,四平八稳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田里男人的背影,那个神仙日子哟!
老婆的哲学体系中第二突出的论点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韩剧的魅力永远超过我这张妙不趣只横生的老脸。一张一成不变的脸,除了偶尔一些雀斑、皱纹惠顾之外,自己也觉得怪对不起观众,好歹我还有点眼窍,一旦听见抽抽泣泣,我马上知道应该递去一张面巾纸,象一只训练有素的狗,凭借主人的一个手势就足以完成令人赏心悦目的表演,尔后,得到一粒杨梅或阿明瓜子。
天黑后回家,即使有应酬,也得保证手机是开通并且有电状态,否则,骂死人不偿命;可她要是和姐们儿、哥们儿出去,那是难得潇洒走一回,不玩得一进家门就“哎呀吗呀,累死了”是不归的。
男人,没一个好玩意儿,永远是不放心的产品,是一不留神就会变质、过期的混账东西,而女人,嘿嘿,值得信赖!
妻对真理的探究永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问道老,常常弄得我理屈词穷,我不得不挖空心思,将乍隐乍现的狼皮努力掩盖在娇弱无力的羊皮之下。
这不!妻煞有介事地问道:“老公,请教你两个问题,好不好?”
“有话你就说!”我有点儿心虚,底气不足道。
妻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亮光,道:“老公,假如你咸鱼再翻身,我来应聘做你的小蜜,你收不收?”
我陡然间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突突地紧缩了几下,浑身被这种莫须有的满足电击般灼烧,而柔软的沙发似乎一点点坚硬起来,刺痛我的屁股。
妻一手勾着我的脖子,一手扳开我的二郎腿,坐了下来,秀发的香味诱惑得我鼻子痒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自然规律了,想色诱我?
我,我还真吃这一套,完了,冲动是魔鬼,一不留神,说出了私房话,嗯!
我搂着妻子:“美人计呀!”
“美人计也不用在你身上”,妻抓住我的手, “这第二个问题呢,认真听着。假如你成了一位作家,你第二任妻子的标准是什么?”
我一把抱起妻子,将她摁在床上,啪啪拍了几下她的屁股,妻脚之手之,将我踢到一边去了,我傻傻地抓抓头发。
妻躺在床上,支棱着脑袋,哈哈大笑:“我说老公,你别紧张呀!要不就是做贼心虚了。”
我也哈哈大笑,两手比划着,鲁迅先生那段祝福人家喜得贵子的圆滑妙语在我的脑子里波浪起伏。
我便说:“老婆,你看我这个人,哈哈,哈哈,老婆,你仔仔细细地看看你的老公,哎哟,哈哈哈哈……。”
妻见我回答得不干脆,猛然起立,给我的胸膛重重一击,狠很地说:“好哇,你肯定是个贼,心里有个鬼!”
于是,开始了我们的嬉笑打闹,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之中我们十分开怀,似乎一切都构成不了什么问题,一切的问题因这样的乐趣迎刃而解。
妻曾说,男人拍胸脯打保票就如同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演戏。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演戏,我想演李小龙,一抹鼻子,咦哈间一群人就灰溜溜从我眼前消失,我也想演周润发,黑风衣迎风一抖,天地为之色变。
妻提出的问题可谓构思巧妙,暗设着一种陷阱,猝不及防还真会钻进圈套。
我说:“放心,我胸脯拍也拍不出二两肉,不敢说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别介别介,你那么乌黑靓丽的头发,连一根白毛都没有,到老也白不了。”
“你看你,整不出一番事业来,我变只乌龟让你骑。”
“只怕你这只乌龟,被水给淹死了。”
突然想抽根烟,啪唧点上火,吞云吐雾,并感慨道:“男人不抽烟,枉在世上颠,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男人不好色,不是真男人。”
“有最后这句吗?”
“有哇!伟大的……”
“得得得,别糟践了伟大二字,我还不知道,老婆都是别人的漂亮,我还真不明白,女人那一亩三分地,值得你们这些臭男人像苍蝇似的吗?别抽了,呛死个人。”
男人在本性深处总会存留对“色”的贪念与执着,“食色,性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