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交不出满意的成绩。
那年,我徘徊在自我的世界,沉浸在失落与无奈中。
那年,我选择用旅行和游戏消遣自己,我以为这样的人生够酷够精彩。
“下一站去哪玩儿?”叼着半袋零食的朋友问。
“我不准备走了,玩够了。”我半瘫在机场的航站楼里,挂着耳机,戴着花大价钱买来的暴龙墨镜。
朋友没有接我的话。
半年前开始,在这个思想交错的年纪,我遇到了人生中第一次低谷。本该平静下来念高三的我缺越来越力不从心。我开始怀疑,开始动摇。时常有这样的想法冲进我的脑海“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还会这么努力在学习吗?”我终是没有说服自己,在升高三的这个假期,我选择了出去走走。
像你们开头看到的,我去追求我认为酷的东西,旅行、作诗、游戏。我逃避了那些我本该面对的一切,沉醉在以父母的经济为基础的温柔乡里。整个人是松弛的,不用面对失意的纠结,也不必在意自我的怀疑,我以为这样我可以找到我久违的快乐。
是,的确快乐,在面对苏州园林的清崎峻秀,面对上海外滩的风云变幻和面对戈壁荒漠的寞然静谧时,我会感到一丝快感,来自内心压抑的狂欢的快感。可我始终没有找到方向,就像我遇到的快乐,只能是是短暂的,我始终未能忘记在旅行结束后我该去过一种怎样压抑的生活,像是断了源头的水,流尽了便再无生机。
我越是急切地寻找救赎,便越是深陷其中。那时我觉得我完了,曾经辉煌的不可一世的我,恐怕只能是受尽耻笑与责备,辜负了世界的废人。我便终于放弃了寻找,假装安然的睡在酒店的套间里,一天又一天的混下去。父母心急如焚的电话,朋友担心关切的慰问,我都尽力的不去理睬,自顾自的“享受”造物者唯一引以为豪的世界。充斥我的终于不再是重铬酸钾,减数分裂和洛必达法则,我看到的也是我更愿意看到的是青山傍水,白霞映霜。
我不是没有负罪感,而是不敢有负罪感,我怕我真的就这样被深深的埋在思想的漩涡中再也爬不起来。说实话,我还是想要找到自我,找到光降临的方向。
在我渐渐接触的的人和事里,有的忙碌着商业竞争,有的奔波着调用物资,就连和我一起同行的人,也要在每天回酒店后掐算着一天的消费和支出。可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有着相同的特点:不很轻松。我时常能听到在街道上擦肩而过的行人轻轻的叹息声,却又不止一次看到从他们眼中燃起的红光。他们在叹息什么,是叹息生活的苦痛不易?还是只是像我一样屈服在现实的黑洞里?那他们又为何闪出光芒?
值得一提的是,在西湖边上的一个小镇里,我遇到了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如此青葱岁月的她,已经在这个地方种了五年的茶。西湖盛产龙井,他们家便是世代种植龙井,在那个小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由于年纪相仿,我们很快便有了共同语言。她向我撒娇似的抱怨采茶的辛苦,我也时不时的诉说我的苦闷与郁结。我说真羡慕她们生活的这么惬意,她却告诉我人生总有自己的走向。
她说:“这个世界是善良的,我们种茶便更相信世界的美好,就像有时候下雨,你不必担心茶树会被淹掉,因为每一株茶树都知道,他们不需要着急,周围的一切都会等待着他们,等着他们长得更高。我们也一样,每个人都会经历变故的坎坷,它们就像折翼的天使。没关系的,全世界都在等你飞的更高。”
全世界都在等你飞的更高
沁人心脾的文字总会带来芬芳,是啊,这个世界是不需要着急的。人生如同旅行,我们都会在泥泞的路上摔倒,也许会担心弄脏衣物,也许会担心同行的人走远亦或错过美丽的风景。没关系的,你应该相信世界的善良,你应该花时间爬起来,优雅的整理好心情,世界都在等你。
我之前总认为在这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社会,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得失,你的境遇。成败只能由你一个人来决定,因而人是孤独的,像西北荒漠升起的炊烟,渺远孤寂,只有拼命的奔波,紧张的奋斗,才能拥有一个像样的生活。可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何必用摔倒的次数衡量成功与失败呢?在你无助的时候请永远记住,没有人耻笑你,你也从未被任何人抛弃,加油站起来,找到属于自己的前行的路,继续保持骄傲的姿态勇敢向前吧。全世界都在等你飞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