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yo:
你好哇!
你看,我这个开场是不是和王小波一样简单而富有诗意呀!
最近我去到苏州了,一个依然没有你的城市。每天在22层的高楼里,俯瞰那一条由南向北延伸的马路,路上的车流像你的思绪一样,慌张、稠密。红绿灯仿佛有条不紊的指挥官,将一道道车流分成几个阵营,再下达指令让他们向左向右四散开去。
我在想啊,每个城市节奏的快与慢是不是都可以通过车流量来阅读呢?
马路两旁树木的叶子在背地里出谋划策,谋划着当秋风吹来时什么颜色最应景,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它们在偷偷“捣鬼”,只在不禁意间,让自己变得不像夏天那样肆意和茂盛了。
我把手伸出窗外,风都变得温驯起来,包裹着我的手臂,就像夏天的空调房一样,被一层轻柔的毯子保护着,惬意而又舒适。阳光也没有夏天那么热烈了,我突然意识到秋天是真的来了。
这个时候当然是不适合吃西瓜的,那样不应景。不过,你是知道的,我天生有一种反叛的姿态,就算买个西瓜摆在那里不吃,我也觉得我仍然抓住了夏天的尾巴。
近来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的爬满了我的脑子和身体,就像春夏交替时的爬山虎,放肆的将我周遭的光全部遮蔽。我感觉越来越不安,不安到晚上即将入睡时,心脏皱紧,很久都不能呼吸。倏的像失重一样,找不到落脚受力的点,然后猛的一惊,满身的汗浸湿一床的被单。我傻傻的站在墙角,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季节,我还是那么爱出汗。
人其实就是一座会不断加热的有容量的器皿,从一出生这个容量的刻度就是定好的,只减不增。而长大不过是在容量递减的情况下学会如何精简和挑选。
为了保持平衡,我必须真实起来,真实到偏见、自我、圆滑和世故都不见了。我这么认真努力的生活,极力让自己躲藏和逃避,可事总与愿违,它们还是能见缝插针的扑向我。器皿的温度越来越高,满溢出来的液化物浇下来,让我遍体鳞伤,狼狈不堪。
他们说我最近的文字里面戾气很重,像浑身长满倒刺的狒狒,大呼小叫,敏捷而又疏远。在刺伤别人的同时,也让自己伤痕累累。
他们说我最近特别不近人情,易怒,狂躁。给我发传单的姑娘,因为反向给了我单页,导致我会莫名其妙的生气一整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我的心智退化到了孩童时期,满怀欣喜的准备品尝期待已久的雪糕,还未来得及张开嘴巴,却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弄掉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它摊软、融化而我束手无策,那种天上地下的失落感和无助感总得找个发泄的出口吧。
Yoyo女士,我现在做很多事情,不像是好早之前那样按部就班、循规蹈矩了,更喜欢随机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从而带给我不确定的乐趣。
就像吃饭,我会在听完一首歌的时候停下来,视野所及之处,哪家店开门,我就去哪家店,从不关注店名;就像走路,随机定一个数,数完就捡起来那一步边上的石子带回家;就像听歌,打开播放器,将播放模式改成随机,希望能在此时找一首能描述或吻合我心境的歌。这些随机发生的事件总是带给不断的惊喜。
我最近似乎对温暖有了新的定义,它有时是一个眼神,有时是一种态度,一个声音,一首歌。
张国荣在《春夏秋冬》里开头唱到:秋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秋风即使带凉亦漂亮,深秋中的你填密我梦想,就像落叶飞,轻敲我窗。
有趣的是,这首歌歌名是《春夏秋冬》,而歌词的顺序却是《秋冬夏春》。
秋天好不好,它一直都会在节气中如约到来,可你在不在场,才是好不好啊。
是啊,秋是张国荣唱的的第一个季节,那么我会不会在这第一个季节里面见到优雅似梦,干净如水的你呢?。
Yoyo女士,是不是每一次放空都会得到新生?我在写了这么多之后,像重生了一双眼睛一样,这个世界什么都是新的,什么都是带着希望的。
当我开始重新认识自己,学习某种确认的方法,整个世界就在我面前清晰起来,至少能让我安稳的睡一个好觉。
我就这么打散了一个人的生活,再组装一个不认识的自己,作为一个新手上路,所见所闻都生机勃勃。
一个给英雄撒花喝彩的人
伦敦小伞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