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冬,寒意渐浓。城里人自然是不用怕的,集中供暖的生活享受,让人们感受不到寒气侵骨的滋味。我现如今也算是城里人吧,这几年的暖气房的生活,已让我很不适应回乡下老家的短暂停留。每每回到娘家,亲历着这样的情景:屋内和屋外一样的寒气彻骨,唯独那一方土炕能给人带来一丝暖意。看着父母粗糙红肿的十指,和皲裂皱巴的皮肤,嘴里总是少不了抱怨他们太细心,舍不得架炮弹炉子取暖。听着我的责怪,父母憨憨一笑:“不冷,不冷,穿棉袄哩,试不来冷!”他们的安慰顿时使我羞愧难当,自己在暖暖的屋内渡过寒冬,而父母都在寒冰冷窖里煎熬,情何以堪?往事如烟,而烟消云散则是缘于今冬父母也搬到了县城,享受上了舒服惬意的暖气。三十多年前,我家还是低矮的土坯房。盖房的材料简单又原始,墙是用父亲在土场窖里,一块一块踏出的土坯,屋梁、椽子是爷爷一辈住的旧房拆下的木料,瓦片是父母从牙缝里省出的角币一点一点买下积攒下来的。这些简单原始的材料搭建出了足以遮风挡雨的家。虽然简陋,却也给了我童年快乐安稳的窝。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有所提高,农民用积攒下的血汗钱慢慢的盖起一层或一层半的平房。而且地基越垫越高,以至于我家成了共用的水道。曾记得,每年夏忙时期,一场暴雨之后,全村的雨水汇集而下,直接从我家的排水道漫入老屋,而此时一家人都大难临头似的盯着快漫上屋台的雨水,祈祷着这该死的老天能突然停下它的撒泼。当期盼成了泡影时,父母就会打开头门,冲进雨幕,淋着大雨,用木棒、铁锹捅着被杂物堵住的水道。如果雨下的时间不长,这个方法还可以奏效,反之,全家人都要出动,手拿脸盆、锅具奋力地把倒流进来的雨水,一盆一盆刮倒在屋门之外。父亲对老天的咒骂声,母亲对生活艰辛的抱怨声,我们姐弟被大雨淋得快背过气的哭喊声,至今仍历历在目。这一场场大战伴随了我整个青少年期,至今想起来还觉得惊心动魄。2002年,父母决定盖新房,逃离周而复始的痛苦和煎熬,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带着门楼的四间大平房拔地而起,我家的地基也升起来了,门前的排水道村上也进行了整修,一家人再也不用受暴雨天气的困挠了。母亲曾对我说:“活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在下雨天睡过一个踏实安稳睡。现在好了,我再也不用操心雨水会漫进屋子了!”母亲这样的感触,我何曾不是呢?已经成家的我也再也不用,在雨夜担忧娘家人的安危了。2011年,娘家在后面又盖起了一层半的大瓦房,并且打地基时,还浇灌了圈梁加固房子,虽然花了不少钱,但家人却住得安心。新房建成后,父母仍住在前面的平房里,他们说,新房是给两个弟弟的,担心弄脏弄乱,宁肯空空放着,也舍不得自己去住。虽然房子越盖越好,但毕竟农村的各种条件还是跟不上县城的便利,弟弟的孩子要上幼儿园,弟媳在县城开店要做生意,为了免得父母过于操劳奔波,最后决是住在县城我的两居室的旧房。虽然比不上更好的,但毕竟方便多了,父母再也不用在滴水成冰的天气中苦熬了。他们在有暖气的房子里住着,我更安心,更舒心!
娘家房事(暖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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