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矛盾体。
我有两面,一面在外,一面向内。一面骄傲,一面谦卑。一面强大,一面脆弱。一面真诚,一面虚假。
发现我两面的人很少,就连我也常常迷惑,我不是一个你们眼中看到的我,或许自己也不真正地了解自己。
高考结束,尘埃落定。我想起在高三开学不久的日子,我买了一本我认为好看的笔记本,用来记录,写写一年的感悟。在第一页我是这么写的:
不是丽江,不是成都,不是阳朔,只是南国的一个小城。
我住的这个小城,有它的喧闹,有它的安静,一直在生长。这个离北回归线不到1°的地方,我住了十八年,会有即将的十九年。然后,就不知道了。
我看大冰的书,是行走,流浪,漂泊的幸福。我感到奇妙,为那种潜藏在风尘中的幸福。大冰笔下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我都仔细看,没有走马观花,没有应付翻完,感触颇多,思考颇多。以后我会想要追求这种生活吗?逃离在大城市奔梭的生活?敢于抛弃世俗的东西,只身前往?
我是不知道答案的,一个人如果没有经历过这个世界,又怎么去叛逆呢?
住在小城里十八岁的我,高三这年,想拿起笔写写我看到的世界。
人说高三一年,看人看事的角度会变,因为你真正开始思考这个世界。
那么,从这里开始,从小城出发,从十八岁开始。
我将生活付诸笔端。
这是我在那个时候写的,现在看看,有些情感会变,有时会被自己小小地肉麻。
我不是一个口头极乐主义者,我常常在某些热闹的时候会有悲凉的想法,暗暗感叹喜乐的无常。
本子厚,我写了不到二十分之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完,写字由着心情,又或我中途放弃,置之一旁,不再动笔。它像一位不会说话的朋友,默默地在那。像生命中有些人,安静地在身边,陪了一段路,又悄然退场。
这个夏天,我经历了许多。认识了人,写了东西,有了新的体验。十八岁的青春终究是随风远去。长大是无言的诗,脚步不停,心也扩大,那心的容量呢?是不是装下了一个人,一件事,就狭隘了?我认为的年轻,是我追求的样子,多读书,多听良言,多思考,谦逊自立,一步一步慢慢来。撇开急功近利,世界还是美好的。
我以前一直想人到底是遇到什么样的挫折会一蹶不振。挫折是个高密度的词,时时刻刻挂在我们写作的笔下,却空洞而乏味。但关于挫折谁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它依附每个不同的人生,世界之大,茫茫众生,万象丛生,人生长短,挫折大小,凭己自定,无关他人。
越来越不轻易承诺。诺言是一个自大的词。我许你不负韶华,初心美好。你诺我永世不变,共面患难。承诺牵扯未来,代价大,我们无法预料以后,甚至不能得知当下。诺言加重的是双方心的重量,许了越多的诺,言就越来越不值钱。最终,心将在无法承受的重压下支离破碎。
我记起在本子上写过的这么一段话:烟波笼罩江面,中央有一亭伫立,曰静心亭。亭如世云,浩渺漓江,心如湖水,空澈透静,明暇琉璃,于尘世中洗涤心灵。静坐于中,便感身心舒畅,内外通透,把一颗心修着明亮,目也有神,心也有味,甚妙。
笨拙地搬弄文字,写出一段这样的话,是认为人的内在是很重要的。它跟修养分不开。修养来源于充实和沉淀,充实是外物的选择,沉淀是内在的修炼。没有沉淀,充实只像铺满水上的浮萍,随水漂泊,是虚的;没有充实,何来沉淀之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二者缺一不可,只有两者共同修炼,才能不断地提升修养,达到“腹有诗书气自华”。
我看书,不拘时间,也不须得看完一本再开始另一本。我的房间,随处可见的是书,入门书架上几本,床沿两三,枕头旁一二,桌上不数五六。读书好,带给我的更是莫大的收获。启蒙我的第一本课外读物,是父亲在新华书店所购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读书讲缘分,讲书的封面缘,讲作者缘,讲里面的故事缘,走进一本书,接过了作者的刚刚出生的孩子,那么,请善待他。
八月一过,新生活来临。大学,崭新的词。四年光阴,不负青春,又是一个新的起点。一切都从夏天开始,爱情,友情,美好的,期盼的,纯粹的,不悔的,我爱的。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