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回家的渴望也越来越热烈。
我心里最浓的年味不是鞭炮声有多响亮,烟花是多么璀璨瑰丽,吃得是多么丰盛,穿得是多么光鲜亮丽,而只是驱车千里回家和父母亲人团聚。这对我来说,是每个春节最隆重的仪式感。
01
在一个月前,我就已经在期盼着回家过年的事情了。
嫁出去的这几年,在外忙着工作,忙着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每年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最多也就两次。
心里最期盼的就是过春节,这时候,哥哥一家也会从外地赶回老家,一家人便可以短暂地相聚一周。
昨晚和爸妈视频聊天,哥哥嫂嫂侄子们已经到家了。视频里,爸爸妈妈眉开眼笑,爸爸穿着一身臃肿的花睡衣,戴着一顶棉绒鸭舌帽,胡子刮得很干净,连胡茬子都看不到。
嫂嫂刚洗过澡,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就跑过来和我聊天,妈妈心疼她,怕她冻到了,就拿着吹风机呼呼地给她吹着,视频里只剩下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和一张张的笑脸。
我真想跳进屏幕里,和他们一起说笑,直接穿越这一周漫长的等待和一千多里的路程。
视频里告诉爸爸我们年三十不用值班了,可以提前两天回家,我和他女婿都已经请好了假,腊月28就可以回家。
爸爸的大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哎呀,太好了,前几天说年三十不能回来过年,这几天心里都不舒服。”
02
想起前年我刚刚怀上二宝的时候,春节之前的几天,身体出现了先兆流产的症状,本打算不回家过年,担心一路的颠簸会让身体更加不适。
可是当我想到年三十那顿丰盛的午餐上,没有我举起酒杯的笑脸,爸爸妈妈该多失落呢,这么多年来,不管风雪多大,都阻挡不了我回家过年的那颗热切的心。
于是,最后还是决定回家。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我刚刚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时候,爸爸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心疼地看着我说,“虽然嘴上说不让你回来,可是你要是真不回来,这个年过得都不像年了,看着你回来了,心情太好了。”
听着爸的话,我睁大眼睛看着爸爸,努力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溢出来。
听很多人说自己的爸爸威严,不善表达,可是您从来都不吝啬于表达您对我的爱和想念。您是一个会把所有的喜怒哀乐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的人,只是您的脸上却很少写着愤怒,对我和哥哥,对妈妈,对所有的人,您都没有任何的棱角。
有一次我问您,“爸,妈有时候对你发脾气,你很能忍啊,有时候妈说得也不对,你怎么都不理论一下?”
你说,“你姥爷临终前嘱托我说,你妈脾气倔,让我多担待着点。我得对得起逝去的人啊,我忍着你妈的犟脾气,你姥爷在天之灵会安心的。再说,你妈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脾气发完她就好了。”
你笑呵呵地说着,我觉得自己听到了最美最动情的承诺。
03
这两年,您好像越来越惧怕时间的流逝,而且把这种恐惧转移到了对我越来越浓的依恋上。
很多个我在上班的日子,你总是发来视频,我告诉你我在上班,然后你就很歉疚地说,“人老了,真是糊涂了,一闲下来总想跟你说说话。”
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一边陪你喝着小酒,一边闲聊,你说,“我年轻的时候,有人给我算命,说我活不过六十岁。你看,过了这个年,六十岁就过完了,那算命人说要是我过了这个坎,就能活到九十岁,闺女,我还能看着你三十年嘞!”
听你说完,心里突然像有什么堵着,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我的生活中没有了你的鼓励和温暖会变成什么样,我宁愿相信你会一直在!
在时间的长河的这端,我着急着往前赶路,你却慢慢走向归途,我心里清楚地知道,总有一天,不管我如何用力去追,你都会消失在我看不到的远方,就在今生,让我好好凝视你,守护你。
虽然我不能天天陪在你身边,但是每个春节我一定会陪您一起过。
04
我是多希望你们能允许我和你们一起跨年啊,就像小时候那样,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春晚,和你们一起因为看了一个好笑的小品哈哈大笑。
可是我知道你们在年三十那天一定会让我回婆婆家,虽然我一次次告诉你们,我一年都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过年的时候想好好陪陪你们,公公婆婆都理解的,也同意的。
可是我还是拗不过你们,特别是妈妈,妈妈说,“那不合规矩,也不合情理,你公婆是说同意了,可是他们不想过年的时候和儿子媳妇孙子们一起吃团圆饭吗?他们同意是因为他们体恤你,你不能不懂事啊。”
我拗不过她,又不想惹她生气,每年年三十都乖乖回婆婆家。
可是大年三十的那晚看着外面热闹璀璨的烟花,我多想可以在爸妈身边和哥哥一起放他买回来的各种各样的烟花。虽然出嫁了六年,可是内心深处的家还是在爸妈那里。于是,初一一大早就又赶回妈妈那里。
妈妈没有上过一天学,可是在家里我却最信服她。小时候听她的话,是因为心里惧怕她,怕惹她生气,小时候一看到妈妈哭,我就跟着哭,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长大了听她的话,是觉得她的睿智和处事智慧又是我所不及的,打内心里认同她。
05
今年中秋节回家前,我答应爸爸陪他喝酒。喝酒是爸爸最大的爱好,只是他很少喝醉过。
可是我不爱酒,这么多年我很少陪他喝酒。中秋节在家的那几天,每顿都陪他喝,白酒,红酒,啤酒,他喝什么我就陪什么,过完中秋节,我离开老家的时候,嘴唇上长满了泡,嘴里还有好几块口腔溃疡,爸爸心疼地说,以后不让我陪他喝酒了。
前几天逛超市的时候,我和老公早早地为爸爸买好了红酒。
爸,等我回家了咱们继续喝,嘴上长泡泡会很快好,口腔溃疡也顶多疼上半个月,可是和你一起喝酒的日子一年也就最多半个月。女儿陪你喝酒能让你感受到快乐,那咱们就一起干杯!
对我,你们总是没有任何要求,你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我过得好就好。每年给你们的钱你们总是变着法子用在我们和孩子们身上。妈妈总说,让我管好自己的家,照顾好孩子们,他们在家就安心。
在你们有生之年,远在千里之外的我能够带给你们的安慰也只是隔着手机冰冷的屏幕,听你们唠唠家常,和你们说说孩子,让你们知道我一切安好。
爸妈,女儿回家过年,还有一周,等着我!
无戒365挑战训练营第6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