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桥会到了。
平时不怎么热闹的镇子突然间热闹起来。
既然是会,吃喝玩乐必定少不了,十里八乡的人都会往这里赶,兔子,鸡,牛,羊也往这里赶——这些动物来这里是被交易的,连猴子都往这里赶,带着个破帽子,做两个滑稽的动作,就端着个小破盆要钱!
这时候周扬往往会想起朱自清的那篇散文: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这时候春天的脚步是近了,春天那种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种舒适遍布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不过周扬把这句散文里的句子改了几个字:盼望着,盼望着,关桥会来了,卖糖葫芦的和卖棉花糖的脚步都近了。
不是在亵渎名人名作,只是他认为用这样的文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实在是再恰当不过,都是一种期盼嘛!
他这时候的高兴劲就好像是在过年似的。
这天他总是喜欢穿一身干净衣裳,自己隆重地还真的像是在过年,小的时候,他的老妈就是这样做的,先给儿子女儿好好打扮一番,再把自己打扮一番之后,然后牵着儿子的手,周慧跟着,高高兴兴地去赶会。
到了会上,周扬还真是指什么,他老妈就几乎会买什么,不一会儿,东西就多得拿不了了,周慧就帮着拿着周扬的玩具枪,气球,还有穿上后会一闪一闪的运动鞋。
按说周慧小的时候就非常懂事,看着妈妈给自己的弟弟买这买那,还要帮着拿东西,自己却很少张口要东西,虽然看到的几乎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他们的母亲并没有忘记她可爱的女儿,总是会问周慧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只要周慧点头,她也总是舍得买。她自认为还并没有偏爱自己的儿子,自己也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
她现在还不记得家里只还有一个苹果或者只有一块糖的时候她会把苹果或者糖给谁,她知道她肯定会去买苹果或者糖回来。公平很重要。
当然有的时候总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东西确实只有一个,周扬又不愿意一人一半,晚上了商店也关门了,她这时候也只好委屈自己的女儿:你让着你弟弟,你的那一个妈妈记在心里了,妈妈明天一定会帮你买。
周慧非常懂事,总会点头答应,虽然自己心里会有一点小小的委屈,自己大了一点的时候,就对这样的事情很看开了。
周慧也是很喜欢赶关桥会,前两天打电话的时候,还提起了棉花糖了呢。
现在自己大了,周扬心里还是想着跟自己的母亲一起来赶会,只是总是感觉有一点别扭,没有小的时候那种愉快了,所以他现在都是自己出来赶会——他可是不会跟他姐一起赶会的。
他妈也似乎很懂得这一点,关桥会的当天,不用周扬说话,总会很主动的给周扬一些钱,不管周扬的压岁钱到底还有多少。
他们的母亲也总会让他的儿子陪着自己,但周扬总是很含糊地答应,她不会强求,毕竟儿子已经大了,等到收拾好了之后,却发现周扬早已经走人了。
自己的女儿总是喜欢和自己的一群小姐妹一起去赶会,自己的丈夫并不怎么喜欢吵吵嚷嚷的气氛,自己宁肯待在家里看电视,于是她有时会感到一点落寞。
以前小的时候,每到关桥会的时候,徐为总是和周扬一起来赶会,当然是由大人带着来的。不过现在他们俩是自己来赶会了。
这次的会正好是星期六,第四节下自习的时候,大家都急着冲出教室去赶会了。徐为也没有急着往回赶。
周扬这次没有急着去赶会,徐为很默契地也坐在位子上。看着其他人匆匆忙忙。
周扬没有回家,而是跟着徐为一起回了宿舍。徐为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包放在床上,就和周扬一起出了宿舍,朝着校门口走来。
他们的脚步比平时快了一些,走过校门的时候。周扬往门卫的屋子里看了一眼,发现屋子里只有一个门卫,他知道另一个门卫肯定也是去赶会了,而且这个人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来代替现在坚守岗位的人——谁都不想错过这难得的玩的机会。依然坚守岗位的那个门卫也是百无聊赖,在那里东张西望。
出了校门,就已经看到有不少人在学校旁边摆起摊子了,往东一看,东边的路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周扬现在就喜欢这热闹。
他的步子更快了。
他老远就看到了卖棉花糖的小贩,就径直走过去,毫不犹豫的买了两个大大的棉花糖,给了徐为一个。
周扬付的钱,他们俩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待会买糖葫芦的时候,徐为肯定会付钱。
他狠狠的咬了一口棉花糖,就好像在啃鸡腿一般表现的非常夸张,又撕又咬,看那表情可是非常吃力,口里还含糊不清,念念有词:“小慧同学,你还真别说,这棉花糖真是有童年的味道,一下子就勾起了我那不堪回首的记忆!什么都比不过你,连吃棉花糖也赶不上你快,真是的,不过你现在看看吧。”接着他又狠狠咬了一口。
徐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里的棉花糖还没有咬一口,呵呵的在那里傻笑。
手里拿着棉花糖,一下子就找到了小孩子的那种风格,周扬也开始不正经开始走路了,走路晃脑袋,甩胳膊,腿抬得老高,正好又让他看到了卖蝴蝶打鼓的摊子。周扬转过头对徐为说:“你要不要来一个?”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没有你那么幼稚!”
“什么叫幼稚?这叫童真!你懂不懂!?”周扬说这话的时候,摊位上的那个老大爷脑袋微微向周扬这里探了探,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脸上分明有迷惑:不知是没听懂那两个比较文雅的词,还是对他的说法表示诧异。估计是后者。
“就是这个了”,周扬拿起一个蝴蝶打鼓对着老大爷说。
那个老大爷很快反应过来:“五块钱,你这么大了还玩这个?”
“那我就不玩了,是啊,年龄是太大了。”说着,周扬就要把蝴蝶打鼓放下。
“别呀,现在不都是讲会玩才会学吗?”生意人当然关注的是生意,怎么着都有他们的说法。这个老大爷肯定也是见多识广,久经沙场,说话那都是一套一套的。
“不是,我给我外甥女买的。”周扬嘿嘿地笑起来。
徐为在那里不说话,还是面带笑容。
离开摊位没几步,徐为就凑过来:“没想到啊,都当舅舅了,你姐姐不是还在上学吗?什么时候结婚的?”
“你管得着!”
“现在撒谎都是信手拈来,驾轻就熟啊!”
“你管得着!”
“唉,你外甥女叫什么名字?”
“你管得着!”
“你姐夫叫什么名字,干什么工作的啊?”
“你管得着!”
“你还真贫啊!”周扬白了徐为一眼,接着两个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惹得两旁的人纷纷侧目。
“我突然发现,咱俩有说双口相声的潜质。”
“嗯,的确,我刚好要说这句话。嗯,你来捧哏,我来逗哏!”
哈哈,两人一阵大笑。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又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他们两个正走着,就忽然看到那个黄毛小子了,仔细再一瞧,旁边正站着吴华和王芝她们。那个打乒乓球的女人不在。
谁知就在他看他们的那一刻,那小子也正好看到了他。他没有理睬他,只是对着吴华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周扬心里想,肯定没有什么好话:看看谁来了!因为吴华转过头往他这里看了一眼,周扬赶紧低下头,和徐为一起从一个卖水果的摊子后面绕了过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
“吴华怎么会跟那个黄毛小子在一起?”周扬和徐为站在玩套圈的摊位边上看人套圈,徐为对周扬说。
“这你尽管放心,肯定是黄毛缠着人家呗。烂泥是扶不上墙的的,不用怕。”
“你厉害,我也觉得是。不是,我不都给你说明了吗?我怕什么?真是的!”
“哎,你说我们刚才为什么不知觉地表现的有点躲的意思?搞得我们像犯了什么错似的。以后千万要注意,要表现的大方得体。”
“嗯。”他们的这两句话听起来像是将军在训导士兵似的。
“是你怕了吧?”
“好吧,我怕!”
正看着说着,就听着背后有人“哎”了一声,他们两个转过身,不是别人,正是黄毛。
“什么事?”周扬说。
“麻烦你以后走路的时候眼睛跟腿都灵活点。”
“关你什么事?”他们两个一下子明白了,还没等周扬说话,徐为回了一句。
“就是,关你什么事?”黄毛说。
“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已经跟吴华道歉过了。再说了,这事情你还真管不着。”周扬说。
“我他妈的还真看不起你们这些人,明明暗恋人家,还表现得羞羞答答,还想出这样的伎俩跟人套近乎。”黄毛毫不客气。
“你他妈的骂谁?”徐为一下子怒了,想冲过去,被周扬拦住了。
“怎么,想打架?这是我最喜欢的方式,走,这里人忒多,咱换个地。”
“与你无关,我来解决。”周扬对徐为说。
“首先,我申明一点,我没有什么你说的那样的龌龊的想法,其次,我并不怕打架,但是我懒得与你这样的人打架。”周扬深知打架如果被学校发现的后果,黄毛肯定不怎么在乎,自己肯定不能鲁莽,爸爸妈妈都是学校的老师,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们想想,所以他克制住了。
“是,你们学习好,都是靠笔杆子,嘴皮子,也难怪,爹娘都是老师,肯定举止很文明了。我最看不起你这种假惺惺的人了。”黄毛接着说。
“你也不要上纲上线。不管怎样,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想告诉你的只是:你看不起我就像我看不起你一样。”周扬的语气很平和,但是分明能感觉出一种态度。
这句话乍听起来好像很让人泄气,但是细细品味起来好像杀伤力很强,因为黄毛愣在那里一会没有反应过来。
“别给我咬文嚼字,行了,我也懒得与你们废话,我只是警告你们一句:离吴华远点,她是我的。”说完这句,黄毛转身就走了。
周扬和徐为站在那里,看着黄毛离去,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吴华在往他们那里看。
目光相交的那一刻就错开了。
“这种人肯定不能跟他打架,他这种人成绩肯定差的一塌糊涂,肯定不害怕被开除的,所以打架的话,他会不计后果的。以前听我爸说过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能躲就躲。”周扬对徐为说。
“不过我要强调一点,我不是怕他。”
“看得出来。”徐为对周扬微微一笑。
赶会的心情减了一半。
黄毛没有回去找吴华他们,而是自己独自离开了。他拿出手机,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朝着学校的那条路走去。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又转了转,两个人都没有了什么兴致,就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他们想到学校的小花园里待一会。
还没到小花园,徐为就看到有人在花园中央的小亭子里吵架。
“那不是你爸吗?”徐为对周扬说。
“黄毛也在!好像吵得很凶。”
周扬抬起头看去,脚步加快了很多。
“爸,怎么了?”走近了,周扬发现了那个女人也在,还有另外一个男学生。
“你说,他们两个在学校里搂搂抱抱,抱在一起亲,这像话吗?”周润江声音听起来明显很激动。
“我没有,我们就只是在这里说话,什么也没干。”那个女人说。
“行了,老师,你有证据吗?你确定你真看到了?”黄毛说。
“这还有假,我看的一清二楚。对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吧,你该干嘛干嘛去。”
“怎么没我的事,这是我妹妹。”
“我们什么也没干,很多过来过去的学生都看到我们了,很快学校里就会传开的,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在学校里待?”
“做了就是做了,你还狡辩。”
“好,就算是我们真的做了,你也不能那么恶毒的骂我是做**的料啊。”说完这句话,那女人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但哭得很牵强,泪像是硬挤出来的。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那句话了?”
“是啊,你说了就是说了,你怎么也不承认啊?”黄毛说。
“我还真没遇到这样没有素质的学生!”
“大家可以问董军,老师到底有没有说!”那女人指着另一个男生说。
“我,我刚才光低着头了,没在意听。”
“好啦好啦,老师,你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他们两个到底怎么样了。我们现在也证明不了你有没有说那句话,我看就这样算了。”
“我真是难以置信现在有你们这样的学生,毫无羞耻之心,真是无可救药。你们真行,以后见着你们我躲着你们行了吧。”周扬他爸说完就转身就走了。
周扬和徐为愣在那里,他们不信这位老师会说出那样的话!
看着周扬的爸爸渐渐走远,黄毛对着周扬说:“还真是那句老话啊,虎父无犬子。”
“你,别欺人太甚!”周扬怒不可遏。
“行了,真是懒得理你们。我们走。”说完,黄毛,那个女人,还有那个男生也离开了,只留下气冲冲的周扬和目瞪口呆的徐为。
周扬看着父亲气冲冲地离开,心里一阵疼痛。
“你们刚才到底怎么了?”黄毛问那女人。
“你说呢?”
“这么说,你们还真那个了。”
“那又怎样!”
“你什么时候变成那么不要脸了?”
“你看到什么了,我做什么了?用得着你管!”
“那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我死乞白赖缠着你行不行!”
说完这句话,那个女人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弄得黄毛一怔!董军也愣住了,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局外人。
“我早就说过,我们就是平时玩一玩,我跟你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你早就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那那天晚上在操场旁边的草地上算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我.。”黄毛一时语塞。
“千万别高估了自己,你跟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跟我才是一路人。”
“马剑,你真他妈的有种。”说完,她就转身大步走开了。
“董军,你还走不走!”她头都没转。
那董军很机灵,赶紧跟了上去。看来是那个女人的坚定追随者。
“别急着走,你们刚才做什么了?”黄毛对董军说。
“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就是朱碧看到老师过来的时候,就忽然抱着我,装着亲吻,其实我们什么也没干!”
“那你怎么不跟老师解释清楚?”
“怎么解释地清楚?这种事情只能越说越说不明白。我真不搞清楚她为什么会说老师会说那句话。”
“他是在保护你。”
“不至于吧。保护我不如说是利用我好了。看来真是蓄谋已久了。”最后一句几乎是在咕哝,也许这个男孩子还在乎朱碧。说完,董军就去追那个女人了。
“她有她的想法,但是又不想伤害你而已。”
“刚才那些你该不会是表演给我看的吧,不值得这样!”黄毛又对着她喊了一句。
“吃错药了吧!”黄毛又小声说了一句,长出了一口气。
徐为回宿舍收拾东西去了,他要回家了。周扬突然感觉自己百无聊赖,不想回家,也不想再去赶会,便决定到教室坐会。
教室空无一人,周扬做到自己位子上,看着黑板发呆。
就这样子做了一会,他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打闹声。他就赶紧趴在课桌上,装着睡觉。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而他现在又没其他地方可去。
趴在桌子上,听说话的声音像是吴华,另一个声音听不出来是谁。
是的,其中一个是吴华,另一个是王芝。
她两人刚走进教室就看到有人趴在课桌上,声音一下子就小了下来。
教室突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教室里传出“哎”的一声。没有应答。
过了一会儿,又是“哎”的一声。还是没有应答。
周扬一动没动——又不是在叫他,谁知道你叫谁?其实是吴华在叫周扬。
“周扬!”她直呼其名了!
对方还是没有应答。
吴华走过去,用手指捅了周扬一下:“哎。”
周扬慢慢抬起头:“干嘛?”语气里带着生硬,还有点不耐烦。
“怎么这样啊?还为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啊。”
“哪敢!有何贵干,赶紧说!”
“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你语文课本上那首叫《蝶》的诗是谁写的?”
“怎么了?哎,你怎么知道它的?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好不好?”
“谁翻了?那天收数学作业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而已。”
“谁写的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我。”
“还真的是你写的呀,写的真不错,还有其他诗吗?”
“我自己都夸我自己。”
“谦虚点好不好!还有其他诗吗?”
“多得是!”
“哟嗬,那你可以往什么杂志投稿发表啊?”王芝也凑过来。
“没想过。”
“你怎么老是表现的这么冷啊?同学之间聊聊天怎么啦?”王芝又说。
“跟《这个杀手不太冷》学的,这种风格比较适合我!”周扬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什么杀手?”
“这个杀手。”
“切。”
“你该不会还在意那件事情吧?我这边都没什么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在意?”吴华又追问,声音还是柔柔的。
“今天心情不好,没事就不要打扰我了好不好!”
“刚才赶会的时候马剑跟你说什么了?”
“好了,真的不要打扰我了。是我自己个人的事情,与任何人没有关系。”
“走,不理他了。”王芝对吴华说。
吴华只好和王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们俩在位置上又待了一会,就走了。
那首《蝶》是这样写的:
多少辛勤苦,换得锦绣衣。
翩翩丛花飞,双双齐共舞。
不觉时光短,只图一时欢。
待悔亡羊时,补牢已为晚。
周扬拿起笔,找出语文课本,随意翻开一页,找了空白处,气冲冲地潦草地写了三句话:
你看不起我就像我看不起你一样;
你不理解我就像我不理解你一样;
你想改变我就像我想改变你一样。
然后又写下了日期。他以前可是没有写日期的习惯的。
他又接着写:如果你是以色列,那我就是巴勒斯坦;如果你是朝鲜,那我就是韩国;如果你是水,那我就是火;如果你是麦芒,那我就是针尖!就跟你死磕,就跟你死磕!让我们都撕下那带着的面具,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吧。
教室里只有周扬一个人,他又抬起头,倚在后面的课桌上,眼睛还是看着黑板。
此后这两个人就结下梁子了。那次走在街上的时候,又遇到马剑,马剑看见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向他竖起了右手中指,周扬没有表现出生气,对着马剑说:“你那套在中国不管用,我这个才对。”说着他也伸出右手,只伸出小指用力向下划了两下。
马剑似乎一下子被激怒了,立马就要往周扬这里冲,幸好被跟他一起的人拉住了。大家都熟悉,也许并不想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对于有些人,我希望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就气得他吐血。”周扬心里发狠。
从这个事情上,周扬也许想到了什么,他不想本来没有的事情被误认为是事实。其实也许内心里有,但是至少他没有表现出来。他想这样做也许对大家都好。再说,即使是事实,你又能怎样?你放马过来好了。
《我的迷惘》
这世界还有没有
一片纯净清新的天空
我始终保持怀疑
我的理性告诉我:
是的,是存在的
只是有可能你一生都不能碰到
顶多偶尔吧
有个声音这样告诉我
因为
这世界终究只能让一部分人幸福
他们才有机会拥有那片天空
不要怀疑
这是个真理
这个声音还告诉我这些
现实就是这样两个字:
绝情
那
对于我来说,
这与不存在还有什么区别?
我始终保持困惑
我是属于哪一种人?
难道真的有天生注定或者宿命?
我不愿相信
可是现实总让我这么想
谁能帮我杀死我的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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