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她有着大多山里孩子的要强劲和不服输劲。和父亲刚成亲的头5年,父亲只身在遥远的沈阳工作,她一个人拉扯着我们3个孩子,好脾气地照料我们的同时还要忙于工作,从不叫苦,也不喊累。她是我见过的最勤奋的劳动者之一,因为自我懂事起我没见她迟到早退翘过班,休息日她还经常哄着我一道去办公室加她没有报酬的班,到了我上学后,她则干脆晚上陪着我在书桌旁,娘俩一个装模作样温习课本,一个专心致志设计图纸、撰写论文。父亲常说她不会走捷径,是个标准的“拼命三郎”,她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和勤奋赢得成绩和敬重,是我眼中当之无愧有点傻气的劳模。甚至在前几年,因着事业心和使命感的作祟,快到古稀之年的她和病后的父亲还并肩作战主动请缨完成了一项新产品的开发设计任务并获得科技进步奖励。
和严肃寡言的父亲相反,母亲热情亲和好助人,她有不少来自外地的徒弟,她不仅把全副武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还关怀备至地照顾他们的起居生活。我们家庭总是热闹的,因为母亲喜欢把学生请到家里吃饭改善生活,她还乐于做月下老人搓和有情人成眷属,不过我们3个孩子的婚事她可1个也没操心;她善于主动帮助家庭经济有困难的人,在她的长年资助下,一个读不起书的孩子上了重点大学,大家庭里不管谁有困难她都毫不犹豫主动解囊相助;她有亲和力,特别喜欢笑,一个大大的笑容让邻居左右老老少少个个认得她。
我一直认为母亲是我最坚实的后盾,累了,可以在她身上靠靠;烦了,可以敞开心扉向她倾诉;苦了,可以毫无顾忌泪水滂沱。可是,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母亲老了,她的眼睛因着年轻时的拼命越来越模糊发展成黄斑病变了,她的骨骼越来越脆弱禁不起摔倒了,还有她的血压和心脏也要靠药物来维持正常,她开始爱粘着我了,不过,不象我小时候粘着她般肆无忌惮,她不舍得给我半点压力和重担,不忍心麻烦我多一点,也从不责备我要求我。她只想有空时我能陪着她聊聊天说说话拉拉家常。
我想起我小时的诺言,我想起她对我的种种好,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母亲,我会一直牵着您的手,相亲相爱,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