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程英:柔情似水、气质清雅的美好女子
程英是金庸小说《神雕侠侣》中众多“一见杨过误终身”的女子。一袭青衣,人如碧水。程英的出场几乎都是青衣女郎的形象。这个让东邪黄药师由怜生爱而收的徒弟,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样子。她不似陆无双那么刁钻活泼,更不似郭芙那么娇肆自恣。耶律燕是豪爽不羁,完颜萍是楚楚可怜。至于小龙女,初时冷若冰霜,到后来又是情之所钟,生死以之,乃是趋于极端的性儿。只有这位青衫女子却是斯文温雅,殷勤周至。《神雕侠侣》中那么多女子至情至性,我却独独喜爱程英这样一个柔情似水、心思精巧的女子。
初次出场,是第一回。嘉兴南湖小舟上,三个少女仆从,两个幼女。程英还是个九岁的幼女,在秋水上、荷叶边,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几乎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当看到怪人武三通的时候,表妹陆无双是直呼其“怪人”,又拿莲蓬扔向他。武三通剥不出莲子,就直接连瓣带皮地吃,其他的女孩子看到,都笑了起来。而此时的程英就不一样了,她上前去,拿出莲蓬亲手剥了,并且去了苦涩的芯,递给“怪人”。见“怪人”目光之中流露出一股哀愁凄惋、自怜自伤的神色,程英又不自禁的起了同情之心,轻轻道:“要是没人陪你玩,明天你再到湖边来,我剥莲子给你吃。”这样温柔的举动,已经显示出她柔情似水的一面,就像是那平静碧绿的湖水。
对陌生人尚且如此温柔,待杨过就更是满腔柔情洋溢了。只是这柔情,如清水般静静流淌,不惊不扰。一碗一筷,纵然一物之微,看来也均用了一番心思,平常菜肴也烹饪得甚是鲜美可口。替他缝补衣服,又为他裁剪衣袍,在仇人李莫愁寻上门时将或可救命的帕子交给他,无一不是少女柔情。再看那撕碎的纸:“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再听那室外幽咽的萧声:“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程英出场次数不多,但几乎每一次出场都给人一种“清淡如水”的感觉。乱石林一战后,杨过醒来,“转头只见窗边一个青衫少女左手按纸,右手握笔,正在写字。她背向榻,瞧不见她相貌,但见她背影苗条,细腰一搦,甚是娇美。”再看所居茅室,“板床木凳,俱皆简陋,四壁萧然,却是一应不染,清幽绝俗。床边竹几上并列着一张瑶琴,一管玉箫。”好一个清丽绝俗的妙人!与这样一个妙人在这样的环境相处,真会让人平和清静,忘却人间何世。
于彼陋室,绿衣飘飘,有一淑女,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只惋惜这样一个柔情似水、气质清雅、心净如水的女子“一见杨过误终身”,却不认为浪子杨过配得上她。让这湖碧水静静流淌,或许才是幸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