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杭州。
海上归来。
出奇地在车上没有入睡。
我看着左侧的L,右侧的窗外。
一切美好如初。
可是,
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的过往,回不去的我们。
7/21的那天,在球场。
我许下一个心愿。
唯一一个与所有过往不一样的心愿。
我想去守护一个女孩。
四年前或者更远的流年里,
我叫她蠢货。
一直依赖于。
傻傻分不清,
天南地北,东南西北, 正反逆向。
我就是那种要被接送的。
换做其他人,都是自己来去。
L把我移交给蠢货,
照顾我的人都太善良。
然后分别,又开始。
我总是太过于期待重逢。
我和蠢货小学一年级同班同学。
我记得那时候的夏天,她长长的麻花辫上别着好看的栀子花。
那时候我还是一头秀气的短发,却也在做早操的时候染上栀子花的清香。
最开始熟知是六年前的夏日里。
夏蝉低吟浅唱,我百无聊赖倚在窗前看自己种的夕颜微微盛开。
我们开始渗透到彼此的生命里。
四年前的我天翻地覆,她一直陪我左右不离不弃。
蠢货在我的血液里活过一个又一个夏末初冬。
蠢货以前在北京养过一条小狗,
取名叫嘟嘟。
我以前在严桥养过一条小狗,
取名叫罹罹。
嘟嘟死掉的时候,蠢货哭着告诉我,我不以为然。
罹罹死掉的时候,我哭着告诉蠢货,疼彻心扉。
2013/11/7,
我第一次见她父亲。
我记得他要忙碌到很晚很晚,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引入眼帘的是我小小的身影,呼唤着叔叔好。
我记得原本每天固定看新闻联播的他,也会体贴的照顾我的喜好,转播到偶像剧。
我记得餐桌上,他不停的给我夹菜,我慵懒的享受。
我记得饭后余光里,他侧着身子光晕在他身上好看的无与伦比。
我记得他嘱咐蠢货,接我,送我,陪我。
可是回忆里模糊了眼。
去一个地方。
去看一个人。
玩什么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见到的人。
就像,L曾和我说要去见Y。
就像我明白了L说的,玩什么不重要。
哪怕呆在一起,静静坐着。或随便闲逛。
我们再也不像读书时朝夕相处,
见上一面也是万水千山。
蠢货想去杜莎夫人蜡像馆。
还是陪我去了田子坊。
我知道她宠我,要给我最好的。
我总是欣然接受着应允许着。
她拉着路痴的我。
手心出汗也舍不得放开。
小楼昨夜又东风。
她在楼下看楼上看楼下的我。
我在楼上看楼下看楼上的你。
她懂我的懂。
正如,
我不懂她的不懂。
我们算不上臭味相投,谈不上志同道合,三观也是千差万别。
可是命运就是把我们捆绑在一起。
在八音盒店里呆了很久。
小时候我也有一个八音盒。
绿袖子。
不知从何时起深深的喜欢上,
天空之城。
蠢货在一旁听我诉说。
旁边的服务人员也舍不得打断我的话语。
被遗落的童年遗迹。
她带我去她工作的地方。
同一片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
她一步一步努力的汗水和泪水。
她没有我爱哭,
记忆中鲜少的几次。
而我,
数不清的哭泣。
同窗好友。
同床共枕。
早给我准备好的睡衣安安分分的躺在床前。
粉色的牙刷通明的杯子是我的喜好。
不同牌子的洗面奶,帮我放好的温水。
杯子里泡着茶叶滴溜溜翻着气泡。
我抱着她,
依偎着入睡。
6:00的闹钟。
上海的午夜和清晨,
冷冷的空气中浮动着我口中的热气。
我起床,并我叫醒她。
她见我起床,随即而起。
路痴的我,不用开口她就知道。
默契十足的配合。
我吃着泡芙和巧克力蛋糕,
蠢货在我左侧放着Vae.
7:50车次。
我在最后一分钟赶上。
她送我进站。
我还没来得及给她一个拥抱。
看,我又开始要经历分别。
又一次。
倘若再给我俩分钟,让我把记忆结成冰。
8:52到站,
一小时零俩分钟的路程。
此刻我站在阳光下。
温暖如春。
我的蠢货在回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