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诺贝尔奖获得者韩江的《素食者》。英惠对抗现实,想要成为一颗树。讲真,我没有完全看懂,有些地方不理解。这并不影响它的文学魅力。
在丈夫眼里,英惠是极其普通的女人。就因为此,他才觉得舒坦。因为妻子平凡,丈夫觉得,“我就没有必要为了博取她的芳心而假装博学多才,也无须为约会迟到而手忙脚乱,更不用自讨没趣地拿自己跟时尚杂志里的男人做比较了。我那二十五岁之后隆起的小腹,和再怎么努力也长不出肌肉的纤瘦四肢,以及总是令我感到自卑的短小阴茎,这些对她来讲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某天,惠英突然选择吃素,以此对抗什么。对抗没有精神的婚姻?对抗孤独和欲望?英惠因拒绝吃父亲塞给她的肉而被打脸。她直接冲到厨房拿起刀,现场自杀。她在医院治疗期间,在大群广众之下裸体晒太阳。丈夫受不了这一切,选择离婚。
姐夫因为一颗青绿色的臀部胎记,对妻妹英惠产生强烈的性幻想。姐夫是做艺术的,邀请英惠做人体彩绘模特。姐夫因为欲望,在自己身体上也画上植物彩绘,英惠因为姐夫身上的花,两人发生了性关系。也许他们认为这不是肉欲,是两颗植物的结合吧。
姐姐现场撞见两人的交融,一向隐忍温和的她骂丈夫是坏人,欺负精神不正常的英惠。姐姐很难面对,又不能抛弃妹妹,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英惠的病情更加严重,不吃不喝,要成为一颗树。可是,“不管她怎么环顾四周,都找寻不到那棵可以接纳自己生命的大树。没有一棵树愿意接受她,它们就像一群活生生的巨兽,顽强而森严地守在原地。”
故事中,英惠、姐姐、姐夫都是被生活卡住的人。在韩国女性地位比较低,英惠和姐姐也难逃命运,尤其是英惠从小被暴力的父亲打骂。年少时就想逃离。姐夫对英惠做出那种事情,但是对他又恨不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妻子与自己无法共鸣,她不理解他的艺术。长期的压抑,让曾经被称为圣人艺术家的他,想要刺激。最终,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在故事中看到了孤独和欲望。关于孤独,不管处在何种与人的关系中,它都不会消失。仅仅只有人的世界太孤独,我们需要其他生命体的围观与加入。我们的眼睛会相互看见,耳朵会相互听见,内心会相互照见。于是,她想成为一颗树。关于欲望,是对各种欲望狂热追求、隐忍的人是疯子,还是想要成为一颗树的人是疯子。答案是模糊的。
故事中,英惠说是因为梦,她才选择吃素。丈夫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也不置可否。一切不合理的东西交托给梦,马上就会变得那么合理,那么自洽。如果你觉得现实的生活很荒诞,就把它交个梦吧。
故事的结尾是开放式的,就像人生,充满了各种孤独和欲望。每个人都在这个旅程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各自体验,各自修行。
想起三毛的一首诗《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