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今年十七岁,可爱的脸型,微胖的身体,以及那甜美的声音。
听过她声音的人都说,她仿佛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他们可不知,私底下她的声音堪比霸王龙的嘶吼。不过我挺幸运的,姐有啥悄悄话也只对我说,那是一种超过友情的信任。
和她的初识是在二年级,我们都还是懵懂无知的孩子。我当时和她坐在一起,而我喜欢的女孩就坐在我的前方。我姐总是很神奇地给我们制造机会,让我们有更多的兴趣来交流与玩耍。
暴脾气是从三年级起的,我成为了她的“欧打”对象。那段时光,在我的眼里其实没有造成多大阴影,反而让我成为了一个有责任心的小暖男。
她怕黑,所以我给她照光;她怕一人独走,我便送她直到家门;她难受,我成为了她的垃圾桶。她没有多强,只是要强,所以我尽力配合她。
初二那年,我和我姐又成为了同桌,那个令我心仪的女孩又坐在我的前面。对她的感情,又多添了几分色彩。
不再是懵懂的,而是多了渴望的。
我偏爱她的马尾辫,我总是故意把桌子靠进前面的她,这样就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我的姐姐也会找话题让我们聊天,那段时光是清晰而又美好的,可惜初三又将我们打散。
刚入初中的时候,我信誓旦旦地在姐姐面前说:“我要把她追到手!”
可当我和她面对面时,却不像小时那般敢说出那三个字,因为我总觉得自己不配。这段我的执念在初三暑假消失得只剩回忆。
初三暑假,我同我的姐姐在下川岛玩耍。我和她站在海水中,迎着风喊叫,大浪不停地翻涌过我们的身体,一腔咸水。
姐姐在沙滩上写下了三个莫名的字,我问她:“是谁哈?”
她没有回答,拿出手机拍了下来。我也没有多问,自己在沙滩上狂奔。夕阳很美,它沾在海边,给人无限的瑕想。我看到姐姐的脸被夕阳照得看不清。
走在夜晚的街头上,海边摆起了烧烤摊,不少人在海边搭帐篷,窃窃私语。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在我和我姐的耳边荡漾。
我和姐姐站在岩石上,看着海浪,她却莫名地流下眼泪,我也莫名地哭泣着。她收起泪水,转而看向我:“你哭什么?”
“因为我亲爱的姐姐在哭,所以我也哭了。”
她骂了我一句“傻逼”,丢下我朝民宿走去。
小时候我觉得人和人都是一样的,很复杂,搞不懂。后来我知道,这是对的,只是每个人是由不同的色彩交绘在一起。
下川岛的岩石边有一塑雕像,是一位飘飘欲仙的玉女安静地坐在海边,聆听着海的声音。我看到她的时候,忍不住高吭一曲:“听,海哭的声音!”然后就被老姐砸了一拳。
高中,我们被分到两所不同的学校,但依然阻挡不了我们的见面,只要有空闲时间,我们就会聚在一起谈彼此生活中的趣事。她的声音,也是在此刻有了变化。
在去往都市的公交车上,她和我谈到了一个人,她亲爱的侄子,比她大一岁的侄子,互相喜欢的侄子。说实话,当时我的内心还是有点波动,不过很快就能接受了。
她的脸如残阳旁的红云,和我轻轻道来她和他的故事。
喜欢他的那一年是在初一,姐姐是第一次理解到喜欢一个人的感受,是捧着手机等着他的消息,是一想到他就能幻想翩翩,是见面无法止住的羞涩和紧靠。
我想到了初三那年,我和我姐去电影院。姐疯狂地为我推荐《大话西游》,说那是无法抹去的经典,而自己一人丢下我去和喜欢的人跑去看《速度与激情8》。
我不知那天他们发生了什么,我觉得当时的他们就如我眼前的紫霞和至尊宝。姐姐和他的手碰在一起,心里面是潮水般的汹涌。她缓缓抬起头,透过屏幕的光亮看着他的侧脸,表面上很镇静,其实内心估计已明白自己得到了什么,将来也必将失去什么。
一路上,我听着姐姐讲她无数个动心的瞬间,如清晰的美画呈现在我的面前。
姐姐说她想陪伴他最后的一年半,然后放手。可我觉得放手不是那么轻易的事吧?谁比谁会更心痛呢?我能做的,就是给她照一束光。
到站了,我们的另一位朋友老肾早已恭侯多时。我们一起吃过午饭,然后在KTV嗨唱。唱到一半时,她突然看着手机,脸红了。
看来,又是他。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唱歌。我等着姐姐和我说告别,奔向那个人的怀抱中。她凑到我的身边,小声说:“过会儿,我就要走了,去找他了。”
我放下话筒,“什么时候,我帮你打车吧。”
我把她送入车内,然后又跑回包间,这时又多了两名女子。我看了看她们身旁的老肾,红,很红。
我点了一首《全世界谁倾听你》,这是一首再适合不过的歌了。
多希望有一个像你的人
但黄昏跟清晨无法相认
雨停了 歌停了 风继续
雨伞又遗落原地
多希望你就是最后的人
但年轮和青春不忍相认
矫情的孩子们,都在经历着青春应该有的青涩时光,我觉得,未来的我们会如同诗人感慨这段时光。正如我姐姐的声音,那是漫画中该有的奇境,是我们看着《你的名字。》,感动的瞬间。
累了,要发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