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庆邦老师讲小说,是我长期以来的一个愿望。我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夏秋之交,他来到我蜗居的矿山,在文化馆,他为我们二十来位作者讲他的小说《拉倒》,他拿着小说集,一边念着一边讲解,给我的印象特别深。那次的讲课让我受益匪浅,从而轻易地完成了从小小说到中短篇小说创作的转变。十年来,我一直没有好好听刘老师讲过一次课。规格很高的会议我倒是参加了几次,会议也有刘老师讲话的安排,但是至少有两次,因为时间来不及他匆匆讲了几句便结束了。这很令我失望,也很令在座的天南地北的作者们失望。我知道,我们这些作者大老远地跑来,就是想听刘老师讲讲他的小说,他的想法,可是刘老师最是善解人意,前面的人都是会议安排发言的,他们讲的多了,而后面的还有人要讲话,也是会议的程序之一,给他讲话的时间不多,他心里清楚,所以不便多讲,只好听从会议的安排,服从大局。有一次,当刘老师匆匆讲了几句后把话筒交给其他人的时候,我在台下发了一条短信息给他,我这样写道:我们是想听你讲小说的。手机的电波把话筒干扰着,发出了响声。刘老师看了一下短信,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没有表情,仍端坐台上。
前不久,中国作家看义煤活动在河南义马煤业集团举行,同时还举办了煤矿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著名评论家张颐武、雷达、陈福民,《中国作家》杂志副主编杨志广、《小说选刊》杂志副主编冯敏、中国煤矿文联主席许传播等人都安排了讲课,最后一课是刘庆邦老师讲课,内容是关于小说的细节。我由于参加中国作家看义煤活动,所以只听了张颐武、冯敏和刘庆邦三位老师的授课。那天,给了刘老师足够的讲课时间,所以他讲得还算从容。他拿着一本新出的作品集,还是像十年前那样,逐字逐句地念着他的小说《响器》。经他一分析,小说的妙处被他一一道来,真让人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天气并不晴朗,甚至有些阴沉沉的,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坐着的60多名煤矿的作者精神专注地听着短篇王讲他的短篇小说。一晃十年,我仿佛回到了1996年的那一天。而刘庆邦先生也沉浸在他的讲解中,气氛是那样的宁静、和谐与肃穆。
听着听着我突然从他的讲解中回过神来,发现了眼前这难忘的一幕。听刘老师讲小说,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