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以为离开家是很遥远的事情。
鸟儿栖于树梢,蝉鸣声声在耳,夏夜的树荫下,稚童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父母。
直到后来火车呼啸的风声擦过右肩,行李箱的滚轮摩擦在地上发出异响,我才意识到,原来真的要离开家了。
和幼时玩伴一起嬉笑的画面逐渐远去,在记忆的长河里变得模糊不清;高中多至数不清的卷子,我也再想不起其中内容,只依稀记得白纸黑字翻翻覆覆。
当我背上行囊离开家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涌上了心头。
也许是面对自己真的要独立这一事时的无所适从吧。
大学,意味着背井离乡,离开那个我曾熟悉无比,曾在那里也哭也笑也吵也闹的地方,那个我曾经无比想离开的地方。
唯有到了真的要走的时候,方知那地方其实也珍重无比。
但或许长大成人就是无数次的告别,告别一些难以告别的东西。
甚至是父母。
仿若龙应台曾在《目送》中写到的一般:"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段,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深知我离家对父母其实是不胜残忍的事情,而这所谓乡愁也将在我离家后永生跟随着我。
但是离家,是我长大成人过程中必经的生长痛。
再痛,也要成长。
我们背上行囊,我们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