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夏天2021-06-18

文/香袭书卷
谈起夏天,我们说的最多的是海边的凉风,不同风味的烧烤和冰激凌。穿过繁华的都市,落上一身的疲惫。我们在情绪中挣扎,寻找着一个出口。大自然,用它的宽厚与丰富,治愈者我们绷紧的神经。
在我们的记忆里翻起,夏天应该是热烈的,夏天的雨应该是暴烈的。对于这种片面的认识,我是不认同的。今年夏天的雨,就格外清新柔软。
稍有闲暇,就想要挣脱钢筋水泥的束缚,向着大自然奔跑。驱车去郊外,路过一片片夏天的绿。田间的秧苗,像一块块绿地毯,托起了我对原野的渴望。
树木与树木之间,被绿叶紧密地链接着。最先是呼吸清透了,排除了郁结的污浊之气。我总是会在观察一个人时,看这个人整体的气象。一个人越活越好,是变得干净清爽。
油腻,是情绪的堆积。内修与外修,都重要。给心灵洗个澡,给身体放个假,给自己一段不再拥挤的时光。
我们相约在郊外的农庄,听一场雨声。绕山而行,满目绿荫。缓步拾级而上,没有撑一把油纸伞,任凭夏日的微雨,淋湿发尖。有沉默,有欢跃,每个人用自己喜欢的方式,与大自然亲密相处。
露珠挂在青草上,刺激着麻木的表情。白天折射出的光芒,透过水珠的晶莹,照应出我们迟钝的内心。当我被一粒露珠打动时,一股新的喜悦汩汩冒出。还有什么比眼前的安静,来的迷人?
迷人,我曾经用这样的词语形容过男人和女人。能迷住我们的到底是自身的气息与修养,钢铁般男人的柔情,柔弱女人的坚韧,都带着露珠上最原始的光辉,润泽着大地上的植物。
我想要说的夏天,大概不止露珠吧。蜻蜓在雨中欢快地舞蹈,这个属于夏天的精灵,他的身姿如此曼妙。我伸出双手想要捉住一只蜻蜓,无奈手臂太短。
同行的几个人,各自说着自己与夏天的故事。回首来时的路,一路上都有蜻蜓飞过夏天,从童年飞到中年。小时候的暑假,少年用一根细细的竹子,小心翼翼地在竹尖上绕上蜘蛛网,一层一层,厚厚的蛛网把竹竿最顶端的位置占据。
雄赳赳,气昂昂地打着这根竹竿,挥舞着夏天。向着蜻蜓最多的地方跑去,挥动着手中的竹竿,不一会就会有蜻蜓被蛛网黏住。然后欢呼着与小伙伴们,蹲在地上认真地捉住那只蜻蜓。
往事在一群蜻蜓面前泛起,我们谈着与夏天有关的事情。我们在成长,蜻蜓依旧。后来的我们,早就忽略了曾经夏天的乐趣,我们开始关注一些与物质有关的获得。从我们遗忘夏天的蜻蜓开始,我们少了童真的欢乐。
站在山顶的风中,我们听着他讲童年的趣事。平日里的老练与持重,在一群蜻蜓面前崩散,留下一脸的轻松。这也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欢乐吧,毕竟我们还有往事可讲。
我蹲在草地上,研究着一粒粒白色的菇头。像一个个白色的小石头,趴在草丛中。雨时下时停,对面的山岚上,飘动着雾色。仿佛在云端,我与大自然相遇,露珠,蜻蜓,蘑菇,以及天气。
小木屋是乡民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里面备着粗茶。只是简易的木桌上,偏偏摆着白底蓝花的瓷壶,几只同色的茶杯。树木在木屋后,摇动着它的头颅。原来是风来,雨歇。
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本书,新出的一本散文集。木屋后一架摇晃着的秋千,是老乡特意挂上去的。在秋千上挂着一串庸俗的塑料花,红花绿叶。
坐在旷野山林,一群人的思维又活跃起来。又有人想起了自己的外婆,大概熟悉的环境下总是容易勾起我们的回忆。讲述者说着一条蛇。他说在自己外婆的屋梁上,这样的夏天会看见一条粗壮的蛇,盘在屋梁上,自由地游动。
外婆一家,兀自在屋梁下过着生活。好像这条蛇原本就是外婆一家人中的一份子。她在讲这些的时候,眼镜微微眯着,屋子外的雨,温柔地下着。
端起茶杯,粗茶里有着田野的气息。树梢上的蜻蜓听见我们的说话声,愈加把身姿舞得妖娆。我们谈起了梭罗的木屋,瓦尔登湖的木屋是作者亲手建造的。
露珠在日光下,明亮而俏皮。瓦尔登湖李对大自然的描写几乎有着教科书式的完整,梭罗把一粒露珠的变化写的透彻。一个作家无需过于煽情,能够有趣而真实地表达自己就行。
我们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情绪安稳,少有躁意。是大自然修复了内心的彷徨和焦虑,我们不急着赶路,而是坐下来赏了一段夏天。
感觉疲惫与焦虑时,我们寻找不同的方式来自愈。读书,远行,静坐,走进自然。不同的人选择不同的方式。来缓解与疏散。
我们谈起夏天,除了碧空如洗的天空,蓝色的海水,香甜的冰激凌,诱人的椰汁,夜晚的星空,夕阳下的落日,还有露珠,蜻蜓,木屋和旧事。
夏天的雨,也有温柔。自带自愈系的大自然,无形中消除了我们情绪上的焦虑,治愈了我们面对尘世的孤独,清晰地散发出博爱的气息,人们在这个夏天,感受雨,感受风,感受一些无法预知的神秘,也感受回首往事的沉醉。
我曾用迷人来形容过男人和女人,大自然的迷人之处就在于它能让我们安静下来,去观察一粒露珠的形态,去观看一群蜻蜓的舞蹈,能坐下来,面对群山,喝一杯粗茶,读一本好书。
谈起夏天,你的记忆簿上,是浓墨重彩,还是轻描淡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我们一起,走进了大自然,与细雨同行,聆听着夏天的惊呼声,然后落下两行清泪,为爱哭泣。
这个夏天,多年后我们也会谈起它。木屋里的白底蓝花的茶具,还会一直摆放着,看书喝茶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人们经过的夏天,都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记忆。它在时光里,如露珠般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也如树木粗陋的年轮,一圈一圈画下印记。
谈起夏天,不再是单调的重复,生命中的人们,呈现出斑驳的色彩,还有那一抹永不退色的葱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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