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意盎然的时节, 花开落的遍地都是。呼啸的北风浩浩荡荡而来,北方的春天,竟然应允了这风的到来,而显得愈发的冷了。
3月末,清明便也随之到来,而我却至今还远在他乡,未能归家祭祖。偶然从北方的朋友口中得知,清明似乎于他们而言并非如此重要,也只当是一次短暂的和“五一”性质相近的假期。然而在我的家乡——南方小镇,却是每逢清明都必须得合家团圆,然后带上祭祖的供品一起到那坟冢去的。
此前,已经不间断的祭拜祖祖辈辈二十年之久,倘若真的不去,恐怕是很悲凉的。而另一件让人觉得可悲的是怕是那坟冢只增不减吧!而又不能阻止,因它是自然规律,是道。
我的姥爷,于几年前入了这坟冢,如今想起他来还是如此温暖而悲伤不止。他没有那一辈人的重男轻女思想,于我们总是一视同仁。还记得儿时,他给我买第一件衣裳,那是一条紫红色的、绣了花的衣服。那天,他兴高采烈地带回了它,在那时候买这样一件衣服是算贵的,很难想象一个近六十的老人为了一件孩子穿的衣服而与店主争的面红耳赤的样子,每每回忆至此,我总是忍不住轻声笑,带着整个充满胸腔的暖意。我的姥爷,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在我把家里的书都找了然后涂满毛笔字时乐呵呵地给我讲,哪一个字写的好,哪一个字写的不好,时至今日。恍然发现,原来他给我的鼓舞都是那么出自内心的真诚。
姥姥说,以后等我长大了,不要飞得太远,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老爷却义正言辞的告诉我,年轻人就该出去闯闯,飞得越远越好。家永远是家,永远都在。
如今的我,真如你说的那样,越飞越远。离了那个低矮的平房,离了那个充满绿意的小镇,离了那生我养我的家。我知道,不管我在哪,不管我飞到了多远的地方,始终会有那么一根线牵引着我。只是当初的那句“家永远是家,永远都在。”那个说这话的人早已不在。我相信,我是终究要回到那地方的。但是,请原谅我一直都接受不了你离开的事实,接受不了那老屋,从此只剩下姥姥一个人独守的事实。
于娟说,无头绪的追逐与奔忙,一旦站定思考,发现半辈子已经过去,然后转身,才发现,陪伴父母亲人的时间已然无多,发现最重要的幸福已然没有时间享用,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如此。
北方的风竟然如此的寒冷,尽管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风,刮出了眼角的泪水,可是来不及擦掉,因为路还在赶,时间还在走,我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