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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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有没有住着神仙”。施家大屯,用祖先的姓记名的大山,是我少年时到过最高的山。山年长年有一层薄雾笼罩,我从少年时就开始寻找,看看山里有没有住着神仙。这山,方圆几十里都能看得到他,为群山中最为魁梧者。这山有三奇,一奇是在周边群山皆石漠化荒芜时,他仍是灌木丛生青山常在;二奇是山脚从岩缝里流出一股甘冽的清泉,冬暖夏凉,永不干涸;三奇是有一块奇石叫猴子岩,像猴子的形状长年匍匐在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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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新年第一天,为了兑现新年新气象的仪式感,也想着几十年后进山再寻仙。山里本来有路,走的人没有了,就长满了灌木和刺丛,只有凭着儿时印象在密林里摸索着前行。荆棘总是阻挡着前行的路,无处下脚,只好通过手中的小锄斧劈开一条道来,因为我知道原来的初心是有方向的,原来有路,现在必然走得通。遇到半腰高的岩石,只好手脚并用,身手不似少年时敏捷,但苦苦用力支撑,再借助灌木的协助,又得更进一步。跨越一道道险关,趟过一丛丛荆棘,常常过后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快感。少年时的记忆,不断地帮我找到通向山顶的方向,手上被划伤的血迹,不能阻挡我爬向山顶的冲动。两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终于攀过一道巨石砌成的石墙,来到了山顶,山顶显得平坦了许多,青青的苔藓在岩石上成长,有好几株红山果正熟得艳丽迷人,有几株还没有落叶的小灌木叶子或红或黄,把整个山头妆扮得美丽动人,难怪"无限风光在险峰"。站在山顶欲极目远眺,然浓雾渐渐涌来,远山已全在雾里不能见,须晴日望重重远山又该是如何壮观。雾太大,以至于还是找不到神仙,只能静坐山顶,慢慢回忆童年在山里的那些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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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是童年时放牛、砍柴、割草的地方,长年除了读书就是在这山里度过,那时没有苦和累,有的只是无比的快乐。那时在这山里放牛,牛一赶到山上,一群小伙伴就你自顾自玩去了。玩的游戏可多了。打“鸡儿棍”,甲将一根较小较短的木棍放在两块石头中间,再用一根粗些长些的木棍将短木棍使劲打去很远,长木棍放回两块石头中间,乙再拾起短木棍在短木棍落处向着长木棍击打,如长木棍被打掉下石头或不足一棒,则游戏换人,否则由甲用长木棍量石块到短木棍距离,一木棍距离算“一棒”,“一棒”"磕一次碓”,也就是将短木棍一端支在石头上让起翘起,用长寸卜棍敲击,让其跳起来,然后用长木棍击打短木棍,打得多远用长木棍量,如此往复,长木棍量的数量多者为胜,负者将被跳跛脚即单脚走。还有打弹珠、唱山歌、跳大海、斗草草牛、躲猫猫等等。到了冬天,就在山上捡柴和牛屎烧火烤,有时能挖到一些没有收走的洋芋和包谷,烤起来味道真心太美,尤其是牛屎巴刨包谷非常易炸成花很美很香。砍柴和割草,也不会觉得累,几岁的孩子到八十的老年人,这都是最简单的农活。那时因为常砍柴和割草,山上很清爽,不像现在荆棘密布。但只有这座山年年砍完柴割完草,一段时间又能生长起来,因为这山是祖辈传承下来的,我爷爷坚决喝斥了那些连根拔起"挖格兜”的做法,喝斥了放火烧灰的做法,这才有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便是周围的山都石漠化而这山青山永在的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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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历尽春夏秋冬,年复一年,青山依旧在,清泉照样甜。新年已来临,读懂青山与岁月,向更好的明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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