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叫醒我的,不是闹钟,不是梦想,而是我家的“动物园”——一猫两龟三鸟。
猫是家里资历最长的,入户已经15年余。阿爹当时从一堆小狗中瞅着她时,估摸着是刚足月。许是长期被体型略大的小狗欺负,显得有些孱弱。原本打算买只猫来抓老鼠的阿爹,觉得她可怜,想着是猫就会抓老鼠,便买下了她。
养了两周,如同孩童一般,模样渐渐长开。两只湛蓝色的眼睛加之全身雪白且略长的毛,一度以为是波斯猫,后来才知是狮子猫。
刚进门时,一家三口便给了起了她三个名字,阿爹唤她“猫闺女”,阿娘唤她“喵喵”,我唤她“小白”。
总觉得她对任何名字都反应冷淡、爱答不理,便想着可以不知道是在唤她,商量着应统一一下,“小白”这个名字压倒性胜出,她便成了“小白”。
后来才发现,她不只是对名字没反应,是对任何声音都没有反应。雷雨天,窗外雷声轰轰,楼下的电动车报警器大作,而她却安稳地躺在窗边的窝里呼呼大睡。后来上网查了一番发现,可能是品种天生的缺陷。
听不见声音,也就意味着小白无法像其它猫一样,闻声而动地“迎接”外出归来的我们。小包倒也是另辟蹊径,只要确定家里没人,她便直接躺在门口玄关处。
玄关处没有光纤,灯的开关需要往里走几步,于是,经常一开门,不是踩着正在打鼾的她,便是踩到她给的惊喜“炸弹”——排泄物。
虽说小白是家里资历最长,却也着实是家里“第一怂”。鹦鹉最爱飞扑着吓她,看着她连连后退、满屋乱跑。乌龟会趴在她的食盆上抢食,让她着急地喵喵直叫,找我们告状、求助。更别提只要有生人进屋,便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直到陌生气味消失,才会探头探脑,看清楚情况后,慢慢走出来。
如此胆量,就别提抓老鼠了。还好毕竟有猫味,老鼠倒是没有再关顾过。或许是因为她特别喜欢“喵喵”叫,邻居也跟着“沾光”,说是也没有遭过老鼠。
15年的时光随着小白体型的变化而流淌,我也由大学毕业到步入工作10余年,而她在我家的辈分也一涨再涨。
刚进门,我自称姐姐,常常说着“快过来,给姐姐抱抱!”“呀,快过来亲亲姐姐。”
可是依着猫咪与人类的年龄换算,4岁的小白相当于人类的28岁,便已经年岁比我长了。9岁时,小白开始步入中老年,而家里也开始打趣叫着她“奶奶”“小祖宗”。
今年年初起,小白渐渐不再爱动,总是蜷缩在自己的窝里。只是,每天清晨5、6点,她定会溜达到2个卧室门前,大声地“喵喵”叫唤,直到家里有一个人起床。有一段时间小白提供“叫醒服务”的准时程度,让我总觉得她偷偷藏了一个闹钟。
从年少到迟暮的相伴,难能可贵。而,我就这样幸运且精准地正陪伴着和“路过着”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