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读茅盾文学奖《长恨歌》王安忆著

第一部

第三章


第三章节出现了两个男主人,一个是前面我们认识的程先生,对王琦瑶有着很深厚的爱,他对王琦瑶的爱是认真的,是刻骨铭心的,王琦瑶是知道程先生对她好的,那种萌萌恋爱的好,可是情深的程先生把王琦瑶想像得太善良太好了,他认为王琦瑶外在的美和内心的美是一样的,看着王琦瑶的美就想着她心里也一定是个善解人意,温柔如水的好女孩。其实这个女孩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她对物质上的追求远胜于感情,感情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她永远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择优录取的那种,她对程先生对她的感情不愠不火,不进不退,不投入也不拒绝,她像狼一样在寻找她口中最好的猎物。程先生拒绝了富家小姐蒋丽莉的热烈追求,蒋丽莉视王琦瑶为最亲的人,把眼泪心事一股脑儿向王琦瑶倾诉。这里我觉得王琦瑶有两种态度可选,如果自己也深爱程先生,那可以劝蒋丽莉不要把心思用错了人;如果她觉得程先生不是她心中的对象,程先生太平凡了,光对她好有什么用?那么她可以为他们俩牵个线,一个是给程先生一个答案,不要再把爱往自己身上投入了,二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成与不成是他们俩的事,或许程先生知道王琦瑶对他没有意思,而接受了可怜的蒋丽莉呢。可是她没有这样做,因为她是自私而且不懂感恩的,自负冷傲,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有程先生和蒋丽莉他们的全力协助,她能当选为上海的三小姐?她虚荣心膨胀,私欲心强,总是把自己安排得稳稳当当,因为有好多为她垫背的,这样的人也难怪最后被蒋家母女给撵了出来。

再看第二个男主人:李主任,他与程先生是不可比的,单年龄上就强式于程先生了,程先生和王琦瑶是郎才女貌,李主任与王琦瑶可就像是父与女了,更何况李主任有 正妻原配,还另有两房妻室,私底下无名无分,投怀送抱,与其厮混的美女就更不计其数了,表面青涩内有城府的王琦瑶就被这个老男人俘获了,而且唯听是从,像只可爱的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依附顺从,生怕被主人抛弃了。

李主任是权力的象征,有说一不二的威严,李主任是大世界的人,王琦瑶知道大世界是主宰小世界的,大世界是立足之根本。当李主任问王琦瑶愿不愿继续读书?王琦瑶说她不想做女博士。从这点上就可以断定李主任已经拿下了王琦瑶,而且王琦瑶是愿意的并且是自己已久的向往,读书的年龄不去读书,国难当头,她不在乎,好像李主任就是世界之王,有了他就什么都不忧不虑不怕了,这显示了她的肤浅与眼光的狭隘。让刚见第一次面的男人开车送她回家,没有拒绝,只有受宠若惊。第二天便乖乖地并很期待地与他去饭店单间雅座共餐,打情骂俏,肌肤接触接踵而来。第三天王琦瑶又被李主任邀请吃饭,汽车每次都是接送到弄堂口,好不炫耀。饭后,李主任带王琦瑶去老凤祥买戒指。李主任对王琦瑶来说是像雾像风又像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王琦瑶的半点主权,留给王琦瑶的只是茫然的等待。

一个月以后,李主任来了,两人似织女牛郎,王琦瑶对李主任的相思全都写在脸上和眼睛里,人也瘦了,眼睛也显大了,王琦瑶的眼泪像决堤的海,两个人像久旱逢甘雨,心动行动一起涌来,李主任要给王琦瑶租下一套公寓,希望王琦瑶去读大学,当然是带着征求意见的,王琦瑶心本不在此,借故说回去问问父母,李主任抚摸她的头说:我就是你的父母。这一说又让王琦瑶的眼泪开了闸一样,一阵宣泄,王琦瑶不哭 了,反而问什么时候能住过去,这是比李主任自己还急呢,李主任只是一说,还未当真,被她这样一问,反而被动了,却不想被动,说任何时候,王琦瑶紧追不舍:明天呢?

一周之后,李主任带王琦瑶去看房子:爱丽丝公寓。这是个白昼的下午,王琦瑶把自己十九岁的青春交给了李主任,是一厢情愿的,她觉得交给李主任是理所当然,不用思索,因为谁都不如李主任有权利。她认为她的一生从此有了一座高大的靠山,是她一生的幸福和荣华富贵的保障。略有遗憾的是该穿婚纱的时候却没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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