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42】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每次你不在家,当天的思绪便干涸了似的。

说说昨晚你在家的事。

按计划,六点半莲姐会带诗尼曼总部研发人员来家里说是做一次回访,随便聊聊天。

五点四十分我到饭堂打包晚餐后,去嫣家接女儿。门依旧没锁,爷爷关着推拉门炒菜做饭,两姑娘在那块腾出来的地方角色扮演,玩得正开心。

她们希望我配合,就当个病人好了,我依从她们,说自己拉肚子还头疼,她们忙着给我量体温打针送药。

我提醒女儿,再玩过一次就回家,她虽有不舍也做到跟嫣说再见,然后问我:“那个阿姨是不是要来我们家?”

回到家里已是六点十分,我把饭菜放到餐桌上,女儿不用我提醒,自行打开饭盒吃起来。路上她就说饿了来着,用我老母亲的话来说,“饿是最香的食物”。

我环视客厅一圈,榻榻米上散着女儿的玩具、书,书桌上和地板错乱堆着我的书和文具,地板多日未扫,眼看也来不及拖了。

饭是不能吃了,直接开动。

女儿的玩具依次进入大抽屉,大抽屉少了东西,还整齐地分了类,那是你前几天的功劳,和女儿一同清掉一部分跟年龄匹配不上的玩具。把靠枕、床上小桌子往墙边一推,榻榻米整洁了。

书籍搬回书房按类别放好,书桌上的笔跳进入笔筒,涂鸦过的纸张撕碎丢进垃圾桶,长椅子被踢进书桌下。于是,书桌那块也空出来了。

把几条发圈拿进女儿的房间时,顺便把她书桌上的书籍按封面面积大小堆高,床的被子重新叠整齐,包括床尾的娃娃也被扶正。就这样,她房间也整齐了。

还好平时主要的使用区域也就这几个地方。

开始扫地,又是满屋的头发。轻飘飘地扫不干净,好不容易聚拢起来,又抱住扫帚难舍难分,非得我耐着性子踩下来,再轻手轻脚地送进垃圾铲里。

我还在清扫主卧时,就听闻有人敲门,听声音像莲姐的。我粗线条地让女儿去看看,她跳下餐桌,赤脚跑过去,一下子把门打开。还好,来者正是她的大朋友莲姐。

她们用心,为女儿准备了见面礼物。

原想着扫地到入室花园时,再把拖鞋取出来,结果她们快了一点,总部来的人自己套鞋套(担心弄脏屋子),莲姐光着脚丫进来,不担心脏脏的地板玷污脚底板。后来才给莲姐拿了拖鞋。

我执意把地板扫完了。

停下来,才知道她们此行的目的,除了做产品回访,还想做个“家有萌娃宝妈”的调查。

她们希望看看女儿一天的生活。

一开始我说给她们听,几点起床,起床做什么。可是转念一想,何不让女儿做一遍她们看,还原事实。

女儿正在榻榻米上拆玩她的新娃娃,被叫到说声“啊?好吧”,便穿过我们几个大人,跳上床佯装睡觉。接着跳下床,钻进衣柜取衣服,冲去卫生间,上马桶,拉出椅子站上去刷牙,摘下毛巾洗脸,找到书包一拽往门口跑,全程兴奋得像一辆喝醉酒的小汽车。

我提醒她喝水,总部的人细心看到,水杯台面高度刚好,还问旁边实木的长木凳子是不是就是为女儿准备的。

我说:“她可以站在上面和我们一起切菜、炒菜、煎鸡蛋、洗碗。”

你差不多这个时候回来。

主场自然移交给你,听你的解释后,总部更是意外,整个家的设计太多细节考虑到孩子,比如开关高度、客厅不添置沙发以便腾出更大活动空间、可伸缩拓展的桌台等。

她们一边提问,一边录像,看得更细致:发现厨房抽屉里没塞什么东西,拍照安安墙上的早睡早起清单、好习惯打卡,惊讶衣柜里的分类和收纳……

我八点有写作课要讲,只好说先吃饭。

听你们一言一语,内心有些小激动,原来我们仨如此为彼此,如此自律,如此自由。

事后,我在你脸上看到一种类似的光芒。

就我们仨,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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