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每次上地劳作回来,都会随手带回来一些豆科的秧藤,掉落的树枝树叶等等当柴火。
许许多多年轻人不屑一顾的农作物秸秆秧藤,在老年人眼里,都是宝贵的柴火。因为家里烧土灶,老母亲在屋后堆了高高的玉米秸秆,芝麻秆,脱粒后的玉米棒子当柴火。
前几天,大队里进行村村清活动,组织了人扛着铁锨木叉开着三轮车把村子里家家户户房前屋后的垃圾进行了大清理。老父亲性格软好说话,让他们把屋后堆积了几年的玉米秸秆和芝麻秆都拉走了。待我散步回来发现了,不让他们把玉米棒子拉走,这才算是抢下来一堆玉米棒子,蛇皮袋装好放到家里的杂物棚里。
家里的柴火只剩下玉米棒子和干粗的树枝木板。没有了软和的柴火引火,每次烧锅做饭时候,最开始的点火引燃是最麻烦的,往往用几分钟的时候还不能成功。
散步的时候发现田径上被农人拔掉扔弃的杂草已经被晒干,还有一些枯干的秸秆丢在田径上,被车子压得扁扁的。这些软和的柴火简直是引火神助手啊。
趁着阴天没有太阳天气尚凉快,我骑着三轮车带着小朋友,去田径上捡柴火去了。
从大路拐到田径上,我们边走边停,把散乱扔弃在田径上的玉米秸秆,番茄秧秆,干软的干草一一捡起来放到三轮车里。不过两百米,捡到的柴火已经松松地填满了三轮车厢。
小时候捡拾柴火可没有这么简单,捡拾满一竹筐柴火可能需要半天的工夫。对于贪玩的孩子们来说,捡柴火,尤其是一个人捡拾柴火是一件苦差事。
那时候,我总是扛着竹耙子,挎着一个大大的竹筐,找一个树多的地方停下来,用竹耙子把树旁的落叶和细小的树枝耧到一起,装到竹筐里。有时候可能只够填一个筐底。那时候心里也不急,慢悠悠地边干边玩。
早春的时候柴火最少,嫩青的青蒿草,荠菜,蒲公英芦苇蔷薇等等从深色的土里钻出来,占满了除了田地之外的沟畔斜坡。
一簇簇短短的深绿色麦苗一行行地伸向远方,整块整块如柔软绿毯般的麦苗铺满了整个田野。麦地里有嫩嫩的野菜,比如红根儿的面条菜,棱秆长叶的青葙菜,地头路边的荠菜,都可以薅起来带回家。
大多的时候是去沟坎边看看有没有上一年留下的灌木草丛。经过严冬风雪的洗礼,涤去了草丛的生命力,只留下整丛长秆的干枯野草。在春日阳光下,干枯的没有生命的草丛泛着轻黄或者银白色的光芒,在拾柴火的孩童眼里,是最耀眼最迷人的光彩了。急急地用镰刀把这些干枯的草丛割掉塞进竹筐内。
长夏和仲秋时候是最不缺柴火的了。那时候的捡拾起柴火就是以劳动为借口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