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朋友推荐买了一束山杜鹃花,八十枝的容量,包邮二十块软妹纸。山杜鹃花来自大兴安岭山区,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每年四月下旬,正是正中杜鹃花盛放的时节,漫山遍野,芬芳俏丽。
小时候学校组织上山植树,身为小学生,也朦胧中觉得自己种植的树木不见得能扎根活下去,植树活动的收获,就是满桶满盆的这种杜鹃花。长得野蛮又长得普遍,也没什么特别的心去珍惜。
林区的快递,一度只有一家EMS,那是因为特快专递隶属国家邮政,无论多远的山区多难到达的沙漠,必须有一条邮道与外界连接。EMS收到,八十枝捆成小小的一束,拆开袋子,那种熟悉的童年味道,一下子穿透心扉。是的,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问道,林区每天都有毫不稀奇又漫山遍野的香气,在雾霾朦朦的冬季,真是远方的馈赠。
插到水中,慢慢养,一周后看到花苞,十天后有粉色的花朵,大约半个月一大堆清香的杜鹃花,恣意地爬上枝头。先生说,开始看到的是一堆枯枝,以为已经死了,没想到就那么粗粗的泡着,竟然发出如此有生命力的花朵,在严寒天气,竟然灿烂的开放了,这半个多月,看着她们的顽强地长,对自然的敬畏和感动超出了对花朵的形状颜色的欣赏。
离开家乡二十多年的我,内心深处有着相同的悸动,高寒地区植物那种扛得住严寒默默生长的韧劲,离得这么久又这么远,才有所体味。是已经忘了么?好像也没有,算是深入骨髓里了吧,不常想起,不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