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The Cooked Seed》
作者: Anchee Min
翻译: 半耳月亮
我在一个免费报纸上找到一份很让我激动的广告。描述上说,“不需要任何技巧。”在我的字典和Takisha的帮助下,我理解到这份工作的一部分是一个“实验性药物试验。”
Takisha说如果她是我的话她不会做这份工作。“你会被当成一个人类试验品,一个人类小白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那些药物会毁了你重要的器官。”
“但是这份工作每周给180美元!”我争辩道。
“哦,钱,安琪,所以你在卖你自己!那完全是一个坏主意!”
任何能帮助我还我债务的都是好主意,我想到。
坐着地下铁道芝加哥的西北方,我找到了我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地址。我之所以没有先打电话是因为我不想显露出我不会说英语。
一个中年妇女接待了我。她坐在一堆靠着墙的纸的中间,在我用她给我的纸写上姓名和地址后,她读一张纸,我猜那是关于药物的。这位女士有着孩童般的高音。我在她说完后点点头。在她问“行吗?”的时候我说“行。”
在她完成后,她从一个架子上拿出一个盒子,然后递给我装有药物的包裹。她告诉我什么时候吃药,还给我一个记录我每天药物剂量的小册子。
“我们会联系的。”她微笑。“你会在信件里收到钱的。”
我起身轻微的鞠了一躬。“谢谢,再见。”
“等一下,闵小姐,我需要你签一下合同。”
“不需要,不需要。”我边收拾东西边快速的说。
“我想你必须写,闵小姐。”
“那是什么?”
“这是条款。”
“我会签的。”
“你一定要先读才行。”
“我不读英语。我会签的。我现在就签。”
那个女士拿回了那张纸。她怀疑的盯着我。我太晚的意识到我的错误。在我逃离这里时,她飞速从桌子离开了。她抓住我的胳膊并拿回了那个装药的包裹。
“求你了,”我祈求道。“我需要钱。”
那个女士指着门。“现在,离开。”
凯特是我在宿舍里隔壁的邻居。她的美丽让我想起了Esmeralda。当她化上妆,她看起来就像时尚杂志上的封面女郎。当她和Takisha在走廊上讲话的时候,我听着。尽管我只能理解一点点,但是我欣赏她们的谈话。当她们说话的时候,我忙着翻字典。
凯特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和无忧无虑的笑容。她看起来既依赖人又有些孩子气。她看起来没有在生活中遭受一点点的苦难。凯特比Takisha和我还高一点。她特别喜欢和我说,“让我们出去走走吧,安琪。”
我的字典里有hang和out的意思,到那时没有“hang out”这个词。所以我问凯特那是什么意思。就像Takisha,凯特不介意我是语言瘸子。她不介意一遍一遍的解释直到我明白意思。
“你....去...哪里?”比如说,她会这么对我说。当我不能理解的时候,她会拿过我的字典,找到页数,让后把字指给我。她把我介绍给其他住在宿舍里的人。现在我能很熟练的说“我的名字是安琪,拼写为'An-Qi,'我来自中国。”
我注意到凯特和其他人从来都不说,“How do you do?”
他们喜欢用“What's up,dude?”来代替“How do you do?”。我告诉凯特我不能在我的字典里找到“What's up, dude?”,或者是在我的《英语900句》里找到。
她笑了。“这是一个听愚蠢的表达,一种很有趣的话来说同样的事情。”
从那以后,我把“How do you do?”改成“What's up, dude?”来问候人。
Takisha不喜欢我去见凯特。她试图说服我凯特在某一方面是不好的。“她很富有,”Takisha说。“她的父母一定有很多钱,不然她怎么能够把住宿费全部一次性付光。”其他证据说明凯特很富有,根据Takisha说,是她有一台电视。
我想向Takisha解释说我和凯特出去走走是因为这给我一个练习英语的机会。我知道我对凯特来说一定很无聊。这就如同和一个小婴儿在说话。我不想花时间和一个只会说婴儿中国话的人一起。对于我利用凯特我感到很内疚。Takisha说出她自己IDE看法和观点,但是她对于我说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我的婴儿英语也没有帮助多少。不管怎么说,凯特是我在宿舍里最好的朋友。
我问凯特,“'goof around'是什么意思?”她笑了然后告诉我那个意思是过得愉快。
我问,“当你很愉快的时候你做什么?”
凯特又笑了,然后说,“没什么!”
我做笔记并写下凯特和我的对话。
“你很有趣,安琪,你知道吗?”凯特说。
“'funny'是什么意思?”
中午过去了,很快到了晚上。当凯特在做她的作业的时候,我坐在她的房间里查字典。我问凯特真正的美国教室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如果她能让我看看、
“那很容易,”凯特说。“和我一起去我明天早晨的企业营销课。”
我很激动。“你确定我不会打扰?你的教授会不会因为我不是学生而感到沮丧?”
“没有人会注意到你,”凯特说。“那是一节演讲课。那节课在一个有上百个学生的教室讲课。”
“演讲?我会不会因为不会讲英语而被逮着?”
“好吧,假装你说英语。”
我跟着凯特到餐厅,因为我很好奇她吃什么食物。她坐下来,手里拿着一盘她叫做“沙拉”的食物。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没有用土豆做的沙拉。在中国内陆,沙拉的意思是俄罗斯食物,里面全是土豆。凯特告诉我美国没有严格的关于什么组成沙拉的规矩。“它可以用生菜与切片黄瓜萝卜,洋葱和坚果,绿叶蔬菜,当然,土豆。基本上说,任何你想要的东西都可以放在里面。”
当我看到凯特吃的时候我控制不住的笑了。她如同一只兔子一样嚼那些生叶子。“在中国食物里有沙拉吗?”凯特问。
“没有,”我回答。“在中国,吃生的绿色植物是很危险的。人可能会得疟疾这样的病。”
“所以你自己烧火?”
“是的,大部分时候。”
“来吧,请和我一起用沙拉吧。”凯特给我一个叉子。“这将会是你的第一个美国经验。我坚持。”
为了快速提高英语,我买了一个旧的9英尺的电视机。里面为数不多我能跟上的是Sesame Street和Mister Rogers’ Neighborhood。在中国,我从来没有看过像这样的电视。我爱上了那个绅士的Rogers先生。每天我都能从她身上学习新的东西;比如说,当他穿上鞋子后会说“Good to go。”电视广告也成为了我的课程。我最喜欢的是McDonald's和1-800-Empire Carpet。后来我迷上了它们。我发现我提高的很快,于是我决定退出英语课来省钱。
和凯特走路的一个小时里被证明是最有效的。我感觉我是从黑暗走向光明。我开始理解人们的对话。我也发现自己不是很害怕了。我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在电梯里。我记得他是凯特的朋友Steve。当我回到凯特那里,我告诉她,“我在冰箱里看到了Steve。”
这花了凯特一会儿了解我的意思。“哦,你说你在电梯里看到了Steve?”相像的结尾-rator和-vator让我觉得很困扰。当Steve下次来拜访的时候,凯特开玩笑,“嘿,Steve,你在冰箱里做了什么?我的朋友安琪看到你在那里。是的。她看见你在冰箱里。你什么意思,不是?等等,嘿,安琪,你是在冰箱里看到这个家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