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日暖扬
第十二回 掏鸟蛋
“什么，那片地的蚕豆全是我们家的吗？”晓渔本来因为终于把牛放好了，又带回了这么多豆子感到挺高兴的，没想到她和苏文他们几个偷的蚕豆居然全是她自己家的。这简直让她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亏她还跟着他们一起‘合谋’呢。哼，下次一定要坚决阻止他们再去偷吃别个什么东西的。
“对呀，是啊，想必已经让你们糟蹋得不成样子，真是可气，现在天也黑了，我只有明天再去看看。哎，算了，就当是你第一次送给放牛伙伴的礼物吧。幸好你们摘的是我们家的，如果真的摘了别人家的豆子，我们还需要上门向别人道歉去。以后别和垸里的孩子乱摘别人的东西了，知道吗？”瘦妈妈本是想发火不知怎么的话风突转。
晓渔听妈好讲的和她想的居然一样，连忙点头答应:“嗯，明天去放牛，我一定让他们知道那是我们家的蚕豆，要他们赔！”
“赔，你让他们赔什么，说不定现在就己经吃完了，都是一个垸的，要靠自觉才有用。再说你也参加了，就当是你送给他们吃的吧。好了，今晚我们就吃蚕豆，走吧，跟我去厨房做饭去。”瘦妈妈说出的话让晓渔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晚饭全家都难得吃上了鲜绿的蚕豆瓣炒鸡蛋，晓云直呼好吃。瘦爸爸听说这件事也同意瘦妈妈的处理办法，同样叮嘱晓渔不能随便拿人东西。
第二天下午晓渔又去山上放牛了，碰上苏文他们几个她就好好地将他们说了一顿，并告诉他们，如果要想找点吃的，必须寻找不受人管的东西才能吃得放心。
苏文几个都有点不好意思，同意了晓渔的说法。
“晓渔，你带火柴了吗？”苏志宏因摘了晓渔家那么多蚕豆挺过意不去的，但道歉也不是他的作风便找个话。
“当然带了，我不光带了火柴我还带了盐和红薯呢，我们今天吃好烤红薯吧。不过我妈不知道这些哦，下次要轮你们带啊，要不然我妈发现会打我的！”晓渔晃起手中的小布袋，看样子够他们分。
“还是小鱼想的周全！好好好，以后我们轮流带。不过，好想吃点荤的，我都好几个月没吃肉了。”亚云念起肉香来。
苏志宏一听吃荤就来气:“不要说吃肉啦，我家里连鸡蛋都不舍得吃。我妈说要把鸡蛋攒着卖钱，好给我明年上学。”
苏向前也被说馋了:“对呀对呀，我现在都挺喜欢待在猪圈里看猪，看到猪我就觉得舒服。看着猪我就想，哎呀，快过年吧，过年我就有肉吃了！”
苏志宏笑喷了:“哈哈哈，你个吃货，你别睡床好了，你跟猪睡啦，那样天天可以看到肉了。”
苏向前把志宏顶了回去:“你才和猪睡呢，你不想吃肉吗？还笑我。”
晓渔见伙伴们都这么想吃肉不由得也怀念起肉味来:“哎，自从我奶奶把我送回家，我就再也没吃到肉了，不过到是吃两回鸡蛋。居然觉得家里的鸡蛋特别特别好吃，你们还别说，我也挺想吃肉。”
苏文说:“要不我们等会儿上山去找找看，看能找到荤的东西不。”
他们在山腰捡了块草厚的地方停下来，各自将自己的牛索缠好让牛儿自个去吃草，之后就都跑到昨天挖“灶”的地方聚会。
苏文看了看伙伴们说:“先烤红薯吧，留两个人看牛烤红薯，其它人去找找，看什么好吃的没有？”
亚云拉过苏向前准备留守:“我们两个负责烧红薯看牛。”
看来苏文要和苏志宏搭伙,他也挺乐意:“好，我和志宏去找吃的，晓渔也留下来吧。”
苏志宏有点不愿意:“怎么今天又轮到我出去了，你们俩作弊！”
苏文拉了志宏一把:“走吧，你跑得快，当然你去啦。”
晓渔也想去，叫住他们俩:“嘿！你们等等我，我也去！”
晓渔追上苏文他们，三个孩子一边走一边到处看着，他们看到山洼里的大水库都想到了一处:“要不然我们去那水库里抓鱼去吧，看能不能抓上一条鱼了。”
他们围着水库边沿逛出了很远，也没发现鱼靠沿的迹象。晓渔累得失去了耐性有些恼了:“什么也没有哇？一条也看不到？我们又没有带什么工具，怎么抓鱼呀？”
苏志宏也觉捉鱼无望:“就是啊，咱们空手怎么抓鱼？苏文，我们当中就属你最坐得住，要不然你明天带个钓鱼杆来钓鱼。”
苏文觉志宏真是看得起他，哼哼了两声说道:“我家里可没有钓鱼杆，再说我也不会钓鱼啊。”
“哎，要是我三叔在就好了，他最会钓鱼， 可惜啦，我们现在干嘛去嘞？”晓渔开始想念三叔了的钓技了。
苏文不想就这样放弃，建议道:“还是上山去吧！看看能不能抓个野兔子什么的。我记得有一回放牛，我差点儿抓住的一只野兔子。”
“对啊，我有一次也差点儿捉住了一只野鸡耶。”苏志宏也来了兴趣。
晓渔见俩伙伴光说都要流口水便用志宏的话取笑他们俩:“看你们这俩个吃货，好吧，我们去山上看看运气怎么样。”
三个小家伙又可劲地跑上山坡，他们着眼矮树丛，猫着腰开始丛林大搜索，希望能有意外之喜。
苏文首先有发现:“哎，哎，别说话，我看到有个影子在动，像个野鸡！”
晓渔兴奋得像自己看到了野鸡:“哇，在哪儿啊，在哪儿呢？”
苏志宏传授经验，小声地提醒晓渔:“别说话把它吓跑了。”
晓渔志宏把腰弯得更低，跟在苏文后面蹑手蹑脚地像一只只摇摆的小鸭子似的，向野鸡慢慢靠近。当他们都看清楚了，一只野鸡正趴在矮树丛中象是家里的母鸡在下蛋，苏文呼吸急促地猛冲上前朝野鸡扑过去。
“呼啦啦啦”
一只尾巴毛长长的野鸡噌地从矮树丛中腾空而起，扇着翅膀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影，转眼就在孩子们眼巴巴的惋惜中飞远了。
苏志宏气死了，拍了苏文后背一下:“都怪你急吼吼地！野鸡飞走了吧，你稳劲去哪了？”
“飞走了我又有什么办法。”苏文也心痛后悔得很。
晓渔没参加两个男孩的责怪，她刚明明看见飞走的是有漂亮尾毛的野鸡，但奶奶告诉过她长尾巴的是公野鸡。公野鸡趴窝里干吗呢，帮着孵蛋吗？她探头钻进树丛中果然发现惊喜:“快过来看！有野鸡蛋！”
苏文和志宏同时“休战”被吸引过来异口同声问道:“有几个？”
“一个。”晓渔翻看了野鸡窝有点失望。
苏志宏感觉白欢喜了:“一个怎么吃啊？能多找出几个来，一人一个也是好的呀。”
垂头丧气的三个家伙准备回他们的临时“基地”去。晓渔把手里的野鸡蛋拿到眼前想把它变成五个，这样就不用愁了。真是的，什么也没有发愁，好不容易找了个蛋还更发愁。
苏志宏低头走路差点给面前的大松树碰个头，抬头一看惊叫起来:“看这树顶上是什么？”
苏文也看到了:“鸟窝！”
晓渔好想再来几个蛋:“你们说鸟窝里会不会鸟蛋呢？”
苏文不敢肯定:“那只有上去看看喽，谁会爬树？”
“我会！”苏志宏总算是可以露一手了，连忙抱着树杆，双手扒拉，双脚蹭登，没用几下子就爬上树杈上去了，他小心地摸进了鸟窝。
树下的两个忙问:“有吗？”
苏志宏摸出鸟蛋来喜道:“嘿，有两个！”
苏文又失望了:“哎，怎么搞的？连鸟也不下蛋了吗？难道它们也缺吃的？”
晓渔想着山那大肯定还会有机会:“再去找找，肯定还会有鸟窝的。”
苏文也想为每人能分到一个蛋:“走走走，找找去，我们分开来找，不过要注意哦，太密的林子别进去哟，里面会有蛇呢？”
“我去山左边看看。”从树上溜下来的志宏决定他一个人一组。
苏文同意，他叫上他的组员:“晓渔，我们去那边找。”
“好，我们快走吧。”晓渔想尽快找齐蛋，有点不放心牛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晓渔终于发现有棵树上有惊喜:“嘿！看到了一个，看到一个鸟窝！苏文，快来看！”
苏文大喜道:“真的耶，晓渔快上去看看！”
晓渔不教相信这是苏文说出的话:“你是男孩子耶，你不上叫我上？”
苏文第一次脸红:“嘿嘿，我不会上树，我怕高！”
“好吧，我来爬，不过我也没上过树，我只有试试看啦。”晓渔真的败给真正“男子汉”，她学着志宏的样子慢慢往树上爬，还行，想不到她自己“天生”会爬树。
“晓渔，你小心一点儿，别摔下来了。”苏文仰头朝快接近鸟窝的晓渔喊。
晓渔伸手进鸟窝探去，有东西！还有不少呢，喜得连忙叫道:“哇，有好几个呢，有好多鸟蛋！苏文，我丢给你接着好不？”
苏文赶忙制止道:“别丢，别丢！丢下来就摔碎了，装进荷包里，慢点下来。”
“一共有五个耶，一人一个刚刚好。”晓鱼一个一个地把鸟窝里面的鸟蛋全部塞进口袋，又慢慢地滑下树来。
苏文扶下来快到地面晓渔不免夸道:“晓渔，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的。”
晓渔听到夸奖高兴得很，连忙爆料:“是，我以前和我奶奶、我叔叔经常在外面玩呐，他们什么都不拦着我去做哦。哎呀，不说了，走吧，他们的红薯应该烤好了。哦，看看我们牛在不在，牛要是跑了，我们都要挨揍了。”
苏文好像是对晓渔有了一种新的认识一样:“嗯，我们先找找牛吧。”
“还好， 我的大黄牛还在那儿呢，你的牛呢，苏文？”晓渔瞄了好一会儿总算看到自家有个性的大黄牛吃到山那边去了，但没看到苏文的牛。
苏文也看到了他的黑牛，指给晓渔看:“在你牛的前面，被那个树枝树挡住了身子只露出了牛头，看见没有？”
等晓渔去看时，苏文的黑牛已经露出了大半个牛身了，所以看得很清楚:“看到了，看到了，我们去烧鸟蛋吧。”
快回到“基地”时，晓渔和苏文碰到了苏志宏，晓渔忙问道:“志宏，你找到鸟蛋没有？”
志宏拿着原先的两只鸟蛋有些失落:“没有哦，再也没有看到了，你们找到啦？”
晓渔高兴地献宝:“对呀，这是我们找到的五个鸟蛋哦。”
苏志宏看到晓渔手里的鸟蛋比自已捡到的还高以:“太好了！这些我们每个人都有的吃吧。”
当觅食的分组回到“基地”的时候，亚云和向前都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亚云责怪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呀，红薯早都烤好啦。来，晓渔先给你一个。”
晓渔手没空去接红薯，扭头示意亚云把红薯先给苏文。她想要吊吊亚云和向前的好奇心神秘地说:“ 亚云，快猜猜我们带回来了什么？”
苏向前对吃的比亚云更加敏感急着问道:“什么呀？别卖关子啦，快拿出来呗。”
“噔噔噔噔！”晓渔像变戏法那样，把紧包的双手在亚方向前面前晃了好几下才突然猛地打开伸给他们看。
苏向前咽了一下口水道:“哇，这么多鸟蛋，还有一个鸡蛋！”
苏志宏一副嫌弃向前的样子说道:“笨死了，这哪里是鸡蛋呢？这是野鸡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