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居住的村子是我这辈子最深爱的地方,远远望去,它总是会那样沉静安然的像一位年迈深沉的老人,在淡默中我眼里常常会沁满泪水,想起它的街街巷巷,想起它的袅袅炊烟,想起那安静的外表下埋藏着生生不息。
村子有永远说不完的闲言碎语,永远扯不完的戏弄笑话,永远串不尽的邻家街坊。傍晚时分,各家各户都吃罢晚饭,拿着座位和蒲扇聚集到大街上凉快。这种时候我最爱扎进人堆,听他们的说说笑笑,或是有些恐怖迷信的妖魔鬼怪,或是家长里短的隐晦却忍不住去辩论的事,有时甚至会是不忍卒读脏俗的男女勾当之间粗言粗话。我总是会选在不显眼却能够听清楚的位置,沉默不语专心听话。若是你多言他们会嘲笑你甚至是嫌弃你什么也不懂也不该懂,她们都封建的厉害,却还坚信自己最明事理,最懂分寸。
今天晚上我照旧如此,刚下完雨,空气里透着潮湿,凉凉的,蚊子却肆虐般到处寻食。那些妇女都在辱骂着咬她们的蚊子,突然有个熟知我的女人,她总是会爱拿我寻开心拐弯抹角的损我或是吓唬一向胆小的我。她突然问我:“傻妮子,你知道为啥有那么多该死的蚊子,还咬人不?”我摇摇头有些怀疑的说:“你不会又想吓唬我玩吧?”她毫不顾及的哈哈大笑,没安好心的开始编故事:大王村(我村临近有名的村庄)知道为啥叫这个名吗?在很久之前,里面住这一个无人能降的妖怪,他每年都会吃村子里未嫁的女子。这一年,轮到了这样一家,家里只有母女俩相依为命,母亲很是伤痛,为了送女儿最后一程,她买了许多的纸钱,等妖怪来了,母亲开始烧那纸钱,那纸钱火势旺冒着漫天的烟,活活把那妖怪烧死呛死了,他死后变成了许许多多数不尽的咬人蚊子。我自然知道她在胡扯,她说的好像真的,自己都有点害怕起来。我嘻嘻笑起来,嘲笑她就爱胡扯。旁边的女人说:“她不仅能胡扯还能给人家说婆家”。我害羞的嘟囔着:“你们就是爱拿别人寻开心”
村里的故事总是那么多,听了那么久总也听不到重样的,那么新鲜,有时候我的确会信以为真,尽管明白大多数都是他们极尽想象力编造拓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