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节本是对于古代士人的道德要求,而在传统中国,读书人做官是天经地义,读书人也只有跻身仕途才可能实现修齐治平的政治抱负,而到了科举制度废除后的20世纪30年代,文人做官(或者说知识分子从政)却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丧失气节的表征,尤其是那些标榜革命与进步的文人的变脸,更是让人深以为耻。”
世界诸国吾少有考察,或只吾人有“士”这阶层。儒家主“学而优则仕”,待“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读书人与政治更紧密连接而成一体,而后历代渐有文人治国。文人治国,官僚政治,于家国稳定自有其益,然益有而弊亦恒有,类如一有机生命体,有生即有死亡一刻,有细胞之供给亦有癌变之可能,生命不止,世界运行不止,挑战不止,彼岸不止。读唐小兵文,叹彼有彼艰,今有今事,愈知彼时真“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回首往昔,若过河而后望,实不晓得如何过来又如何迈步。
吾余生也短,己心仍还不明,怕更不知大者如何。读书人之传统地位、出路已然大变,今则何可定位,怕是仍多摇晃,仍不足以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