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英国最负盛名的小说家、剧作家,是有史以来最受欢迎最多产的作家,却自嘲“我处于二流作家中的最前列。”
他著作无数,作品被翻译成世界各地的语言,来往都是世界名流、作家、艺术家、富人,他还曾做过间谍,写过一本带有自传性质的间谍小说。可以说,毛姆财富名利双收,经历丰富,没有比这更圆满了。
但他在回忆录《总结》里是这样说的,虽然他爱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体验过得到回报的喜悦。他无法完全敞开新房,他爱的大部分人是不怎么在意他或完全不在意他的人。性对他而言是身体感受到的最强烈的愉悦,但遗憾的是,由于天生难以取悦,他从来无法纵情享乐。作者透露,他是一个敏感、脆弱、多情的人,同时又是一个超然、不抱幻想的现实主义者,而并非人们认为的愤世嫉俗者:他选择做一个孤独者。
在《毛姆传》里,我看到的是一个矛盾体:既高度自律又享受纵欲,既渴望被爱又不敢坦露自我,既直率却不愿展露脆弱。作为一名成功的作家,他对人性有敏锐的洞察力,以至于他对身边人的宽容度很高,前提是不影响他的写作和名誉。
他曾买好戒指向心爱的女演员苏·琼斯求婚但惨遭拒绝,结果不久后发现苏很快就跟别人结婚了。而一生最爱的男人杰拉德却嗜赌嗜酒,不断度需要为毛姆填补债务,面对他酗酒闹事的难堪。
而曾跟他结为夫妻的西里尔则是他最恨的人,他认为西里尔毁掉了他的一生,他憎恶她花掉自己大笔的钱,曾刻薄地称称西里尔为“一个寡廉鲜耻的骗子......那个毁了我生活的婊子”,她不断向他要钱,毛姆说“她的嘴像妓院的门一样敞开着”。到西里尔死后,他没有参加葬礼,直言自己终于摆脱了供养这个跟他已离婚三十年的女人的责任,可以说,她的死,让他感到“欣喜”。
而晚年陪伴他的艾伦则是一个外表顺从体贴,内心却是一个“假殷勤、真敛财”的小人,他设计让毛姆和女儿丽莎对簿公堂,为的就是让自己继承毛姆更多的财产。然后真的当他拥有很多财富的时候,艾伦并没有感到快乐。
毛姆的侄子罗宾更加过分,妄想自己可以不劳而获就能达到毛姆的成就,在毛姆死后靠撰写毛姆的隐私赚钱。在毛姆死后没过多过两个星期罗宾就在一家发行量很大的报纸告诉世人毛姆是同性恋,而这件事是毛姆至死都极力公开否认。
晚年的毛姆被以往各种痛苦回忆折磨,他以为写下来就可以摆脱。他在《回顾》里毫不掩饰自己对西里尔的憎恨,历数她种种不堪,然而公众因此对毛姆的印象完全改观了,无数辱骂的信件向他涌来,说他是英国的耻辱,让他滚出英国,有评论家说他是“淫荡的小癞蛤蟆”,“卑鄙、肮脏、令人难堪的玩意儿......”
毛姆享年92岁,但最后几年过得非常凄惨:耳聋、视力弱,情绪化波动大,大小便失禁,时刻需要别人照顾,身边人都惧怕后,最后不得不送去医院专人照料,最后在92岁生日的前一月的一个凌晨,在医院去世了。
毛姆拥有无穷的智慧,要不然也写不出这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他预料到自己死后声誉会经历滑坡,再过二三十年的沉寂期,人们又对他提起兴趣,事实上确实如此。
毛姆,这个最会讲故事的人,一生传奇而命运多舛,热爱阅读、写作,对人性的观察和理解比任何人都要透彻,然而这不代表他能获得幸福。他的一生,活得尽兴,却爱得孤独。
人要如何才能获得幸福,要月亮还是六便士?可惜一个小小错误,或者一个人生转折,就可能成为人生的枷锁,终其一生未能获得幸福。而我们,却一直在寻觅,寻觅......
以上,与你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