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莫过于开车了,拿驾照比高考还要难得多。记得从2014年到2016年,一直做着那件事,科二的时候每天早上5点多坐公交去城郊练车,7点又坐公交匆匆赶回单位上班。往返奔波,再加上不少人排队轮流着练,每天只能练一圈,不超过五分钟。差不多每天如此。再加上,我对驾驶实在是没有天赋,以至于,后来科二去重庆考了3次,科三也补考了3次。最后终于拿到了驾照。
拿了驾照就买车,开了三年半多。都不敢上高速,有一年正月初六凌晨四点多坐副驾驶从两江新区回南川,只是因为太困的缘故,看高速中间的花台里的路牌,误以为是一个人在路上奔走。从此以后,总觉得夜晚会出现幻觉,夜晚的高速变成了心里的阴影,晚上开车变得特别艰难。
这几年,我爸给我作了数不清次数的陪练。高速每开一次,还最多只能开60码,汗水就可以湿透衣服。尤其是过隧道的时候,重型大货车从车窗旁经过,简直是吓得魂飞魄散,眼泪横流。我爸说“你的脚不要抖,把方向盘握稳,放松,放松。加油!加油!”其实,他不知道我的手比脚抖得还要厉害得多。我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比高速开车更难了。
那个时候,汪先生距离我150公里之外,总想着,我若是开车开的好一些,便能离他更近一些,可以把那些天涯的距离变成咫尺。于是,内心深处对于开车有再多憎恶都坚持着日复一日的坚持和练习。那个信念一直支撑着我。每天开车上下班,我爸每天鼓励我“你不要害怕,车再多、路再难你都把车开去,开得多了就熟了。只有不把人伤到,车子磕磕碰碰我开去修了便是。”渐渐地,后来在区县的小城开车便不再害怕。
只是高速,依旧是不敢去的,更不用说在主城开车了。随后,工作调动到重庆上班。那时候还是寒冷的冬天,哪怕步行加轻轨需要一个小时,我也甘愿每天早早起床挤轻轨。车就一直停在车库里,也是万万不敢开的。因为我害怕那些川流不息的车辆,害怕那段短短的内环高速,无法跨越。
直到那场疫情席卷了整个大江南北,所有的公共交通出行工具全部暂停营业,而恰巧必须要从南川回单位值班,才不得不撞着胆子一个人把车开回来。所幸的是,那段时间路上的车特别少,我还不至于被吓得太惨。但依旧是汗流浃背。后来天天走内环,走的次数多了,才觉得那段路程不再举步维艰。甚至夜晚,一个人走的时候,都不再胆寒。
直到现在,我都可以独自开车在城头来去自如地转悠,包括那些漆黑的夜里。突然发现,其实,你一直觉得世间最难的事情,也不过如此简单。
你之所以觉得害怕,是你觉得你有很多种选择,那不是唯一的必选。当那件事成为唯一的必选,你仅仅只需要逼自己一把就可以完全胜任。你缺的,只是拼的情怀!
说起“拼”的时候,想起一件小事来。我一直都是一个没有天赋的孩子,那年初中毕业,考本校高中还要差20分。有一个姑爷在我们学校做财务,在那个酷暑的夏天,我爸还有我妈带着我买了一个大西瓜去拜访他,事实上,只是我们全家都腆着脸去求人情看能不能让我继续练高中罢了。时隔太久,中间有一些过程已经记不清了,而那位姑爷给我说的一句话至今依然明了“读书是拼出来的,绝不是耍出来的,要拼才拼得出来”。最后,交了3000元择校费我还是顺利上了高中。而那时候,我父母日夜在学校门口租着房子陪读,夏天做生意,每杯冷饮赚的才不过两三毛钱。那个时候,我才不过是个14岁的孩子,从来都不曾懂的那些,更无法体会其中所包含的深意。直到今天,时隔十五年过去,那位姑爷都已经去世了,我才开始慢慢懂得拼的含义。也许,他的容颜在我的记忆中已经开始模糊,而他说的那句话时常响在我的耳侧,那么清晰、透明。
在去年,我师傅给我说“像你这样的年纪,你就算拼了命都要考到主城去。你才能够走得远”。事实上,我也从未曾有过拼命那般努力,很多时候恰恰只是运气好了那么一丁点,最后方能阴差阳错,如我所愿。
而一直以来,我对拼命的理解浅如薄纸。甚至,从未有过。
为什么今天又会突然想起来,仅仅只是因为我在连续第四年中级考试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注会已经连续报考六年,至今依旧一门未通过。有几年,报考之后考试都未曾参加。我才开始深深哲思。这是什么原因呢?
答案是: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一万遍暗示自己,我是真的不喜欢会计,实在是太难。而这样的考试对我而言,并非非过不可。即时我一辈子都没有职称,没有注会的职业资格,仍然不影响我现有的工作。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
偶而和去年考过中级的大学室友聊天,谈及备考。她说“我在备考的时候,从四月开始,拒绝一切形式的饭局和约会,下班回家开始看书,每天至少保证三小时”。才意识到:别人之所以比你优秀,是因为你在悠闲地散步,而别人一直在为目标奔跑。别人花出的心血比你想象中多得多。而那些比你优秀的人都还在拼命,你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呢?
很多时候,事情难的,并不是这件事情本身。而是本身之后,你所愿意去“拼''的程度,并且在这个过程你愿意俯身去坚持、隐忍,如苦行僧般日复一日的修行。而这些,恰好是我们都深深欠缺的。
我们除了不努力之外,还一直宽慰着自己“绝大多数人都是平凡之人,我们也只需要平凡的活着”。再后来,我们活得就越来越像蝼蚁,越来越茫然而没有希望。所以,我们的内心才会越来越缥缈,越来越孤单。
最后,忘了自己。更忘了竭尽全力。
我知道:我的这些观点幼稚且不成熟,并且还带着深深的偏执。但依旧把它写下来,仅仅只是想要告诉我此时此刻,正处于身陷绝境的至亲,请相信:风雨随时都会有,而明天的黎明依旧会在同一时刻准时来临,朝阳依旧会在东方升起。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同样也会为我们打开一扇窗,生活仍然会有希望。事情的结果我们无法把握,尽力了便好。如果,后来仍然是不好的结局,我们也要坦然接受和面对。
想要告诉我一直挣扎在备考边缘,间接性斗志昂扬而收效甚微的挚友们:请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之所以今天你还没有成功达到你想要取得的成绩,不是因为你不行,也不是因为你没有天赋和运气,而是因为你真的还没有竭尽全力,你恰恰只是因为想得太多而做的太少罢了。每天当你想要懈怠的时候,摸着你的胸口问"你真的拼命在努力吗,你真在愿意往后余生都如此浑浑噩噩的混着光阴和岁月吗?"我想,你一定是想要继续努力下去,至少让现在的处境能变得更好一些。好好加油,你们可以的。
想要告诉自己:不执着于过去,不畏惧于将来。长大的过程,充满未知,未知的内容也许波澜壮阔又高深莫测,而我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最简单的时间罢了,而那些时间,岁月全部都会教给我。请相信:日积跬步,方能行之至千里。也许,无需千里之致远,但日积跬步却是每日都需要的修行。且行且远,且走且惜!
请相信: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被辜负。你,我,他都一定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