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周末跟莱拉复盘,我说,四年来我在两个地方犯了大错误。
第一当然是产品模型不能一击而中,从游记到攻略,从大周末到小周末,战术层面的优势掩盖不了战略层面的劣势。
第二是创业的节奏感太差,从天使轮的150万¥到A轮的1200万¥,相隔了整整18个月。途中对产品花的时间太多,推广一直没能跟上,以至于连续错过四波推广红利:2012年的微博大号推广,2013年的安卓应用市场与粉丝通,2014-2015年的微博九宫格。要知道这四波红利初期都能做到1元CPA……即便产品模型不够好,但我家的留存率一直居于同行前列,全盛时的次月留存超过40%。如果在三年内能连续拿到三四千万¥的A轮和A+轮,推广跟上潮流,2015年激活过1000万,日活过10万,然后再拿一笔三四千万¥的B轮,就能从容探索更好的产品模型,哪里至于像现在过得这么窘迫。
但结果是三年只融到1350万¥,只够艰难维生,眼睁睁错过红利期。
2、
2014年底,蝉小队被携程控股,没法再谈融资,A轮的1200万¥也快花完了。除了把公司卖给携程,没有别的出路,当时也真心看好周末产品市场。
不过,相比做携程周末,我更大的心愿是就此将蝉小队托付给携程,即便我没做好新产品,他们也不会急着找工作,愿意留大公司的留下来,不愿意留的便骑驴找马。我对蝉小队的感情远远胜过对创业的执念。
当时想,周末就是我的最后一战了。做不好,就回成都去过间隔年。
果然又没做好……
时至今日,周末市场(不包括美团这样的大平台)所有APP的日活加起来还不到8万。这是个深不见底的坑。
更意外的是,蝉小队适应不了大公司,而我居然又拿出了新的旅行产品计划,2015年末集体出走,成立新公司“球球科技”,一个人都没留在携程。HR当然会来挖我们的人,不不不,加薪50%升一级再发股票也决计不留。
这次出走,代价惨重。我个人放弃了价值500万¥的期权,蝉小队合计放弃了价值1000万¥的期权……你说我们爱钱不爱钱呢?当然是爱的。但在大公司继续干4年换这笔钱,我觉得有点折寿。几个核心成员也表示,如果我先走,他们干满一年根本没可能,还不如跟着我再玩一票。
这倒不是说,我对携程有多大意见,其实并没有。携程是挺正常一大公司,不脏也不乱,我只是厌恶天底下的大公司罢了。再说我们这种强产品基因的小团队,和携程这样重销售驱动的大公司,天生不搭调,迟早各行各路。
3、
我做的新产品,5月刚公开,大家都知道是“氢气球旅行”。
氢气球旅行分两个部分,比较小的一部分是已经上线的“快速攻略”,包括“旅行榜单”与“行程编辑器”。收藏旅行榜单,自动生成行程,我认为它是手机上唯一可用且好用的行程工具。
比较大的一部分,代表我对旅行攻略乃至旅行市场的预测,还没发布,正在闷头摸索,也是接下来融资的关键。
在Quake离开后,凌晔是我的技术合伙人,莱拉是运营合伙人,冬青是市场合伙人。虽然Quake离开的损失无法弥补,但整体上来看,蝉小队比过去更强大,我也比过去更厉害。
话虽如此,Quake曾经带给我的同龄人的精神支持不再存在,团队里新加入的90后和我这个70后也颇为疏远。我比以前更孤独,而脚下的路也更加难走。我相当理解Quake苦战四年,累了,倦了,离开了,我又何尝没有放弃的念头呢?唯一的区别在于,我还有一个计划,我还被产品经理的意淫所激励着,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上这张牌。
6月,蝉小队减员至20人。士气不免受挫,但战斗力依然维持。我一直相信我们是国内最好的产品团队之一,现在的作品并没有充分展示蝉小队的实力。能不能证明这一点,就取决于产品天狗大神的圣光庇护了……
我愿意献祭20个月亮来取悦你。
4、
去北京出差谈融资。
想了想,球球科技穷啊,就选了300多的快捷酒店住下。妈逼的洗澡水又小,又没手机WiFi(只给电脑配置WiFi),我很生气,心想自己都快40岁了,出差还住快捷酒店,我他妈的丢人不丢人啊?
自己选的苦水,自己咽下去。毕竟我对行业身价的判断是“百万年薪,期权另计”,如果找一家大公司,或是能开得起这个价的公司,出差当然住1000+的酒店,但我喜欢大公司吗?当然不喜欢。岂止是不喜欢,简直就是厌恶大公司病,开会超过5个人我他妈就直翻白眼,恨不得冲在座各位吐口水赶他们走。既然如此,只能自己创业咯,创业不成功那还能怪谁?当然怪自己挫。拿低薪住快捷酒店都是活该。
活该!
活该!
活该!
白眼像天体运行一样来回转了好几圈。
这时你感到纳闷了,略有些懵逼,你问我,妈逼的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是什么?哪里有什么中心思想,就是突发性的话痨,想到什么说什么。既然不能谈正在闷头探索的项目,就只能东拉西扯讲革命家史咯。
下午预约的见面时间快到了,就此打住,日后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