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文字:诺尘
十月以来,北方的天气愈感苍凉,早晨出门前,总觉晴空万里,无需加衣,但一到室外,顿生悔意,才想起已入深秋。
秋天的天气于人的感觉总觉不该称为冷,而应称之为凉。冷总有种刺骨的寒意,而凉却柔和许多,也含那么一丝诗情。
但于此时,却难有雅兴,直观的还是冷而已。
也懒得再回去添衣,裹了裹衣服,就如此吧。人因为懒总能适应很多事情,不知算不算某种进化。
身体一感寒,总使人不自觉的蜷缩,抱着膀子低着头,似能抵一抵冷气,也似能护一护暖意。且低着头走路也仿佛能加快步子的频率,似能走的快些,或许和不能被四周景色所引也有一定关系吧,专心走路,总要比走马观花要更赶一些。
深秋的景色也确实不怎么吸引人,否则就算再冷,也要四周看看的。被景色吸引了注意,许也可以散了些寒。深秋也就临了冬,季节交替时总少了些景致。前些日子叶子刚落,一树一树的金黄,被风一吹,洒下那么几片,不正是“西风乱叶溪桥树。秋在黄花羞涩处。”吗?虽也透着那么些萧瑟,但总归让人有赏叶知秋的念想。而一入深秋,满树落叶几近凋零一空,唯有几片倔强的守着枝头,似不肯离家的孩童,任凭风鼓瑟瑟,透着那么些些可怜,难生美意。街边的草也在寒露过后开始经不住寒潮,渐渐衰败枯黄,露出些许斑驳的土地,像是被虫蛀过的布一样,有些残破之感,让人不喜多瞧,总想着快些走过吧。
或许每个季节临到尾声都会令人心生倦怠,经历了数月的行进,让人从开始的欣喜到欣赏再到融入其间,最后由盛转衰,开始添了心烦,季节交替后可能又免不了念想一番,人真是善变呢。
“你看,这个叶子多好看。”
一句童声透着稚嫩传入我的耳朵,抬头望去,一个孩子正拿着一片枯叶对着身旁的人挥舞着。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开心的去寻找下一片更美的枯叶,不亦乐乎。
看着在深秋中开心的人儿,突然我觉得我好像错过了什么,似乎应是藏于深秋中某些细处的精致,也似乎是在路上行走该有的某种“悠闲”,不明就里,但或许明白了些许东西。
成人或许也早已失了孩子那双可以随处发现美的眼睛吧。
而且那些对深秋的不满,也或许本就不关乎于秋。
或许在一出门感到冷的刹那就已经决定了在路上的心情,以及对所看到事物的评价角度。树也好、草也好,凉也罢、冷也罢。本就于自身规律,而非为了触人生情,只是人们凭自身的感觉强行赋予了其美丑,与其何干呢。
季节交替,阴晴冷暖,本就不以人为根本,也不为伤害或取悦于人,我们只需去适应即可,更难得还能借此抒怀,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这一路走下来,虽有些凉,但似乎没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