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望不穿秋水,望穿的只有高高的大殿。
身着龙袍的唐吃宗坐在纯金打造的龙椅上,一边流着口水吃着食部新做的烧饼,一边打量着九层台阶下站着的两个人。
只见这两人包着头巾,穿着和服,穿着木履,脚指头裸露在外,冻得似胡萝卜一般!
尖嗓子太监道:“启奏陛下,今有倭国使者来访我邦,在殿下拜见。”
唐吃宗抹了一把口水道:“朕瞧见了,两个踩着胡萝卜的大活人。他们来干啥?”
“来找好吃的!”使者中较年轻的一个男子说。
“大胆,竟敢如此回答陛下所说,太……太无礼了。来人,掌嘴!”尖嗓子太监激动地道!
“啪、啪”两记巴掌在倭国使者脸上留下了鲜红的手印。
“启奏陛下,我……”
“大胆!‘我’字也是尔等可用的?掌嘴!”
倭国使者脸上又多了两个巴掌印!
“草民……”
“大胆!草民乃我天朝上国百姓专属,岂是尔等倭人可用的?掌嘴!”
“啪啪”两记耳光又打在了倭人脸上。
“李公公!这大清早的,人家一句话没说全乎就被你揍成了胖冬瓜,你这样让朕很为难啊!算了,朕吃饱了,去睡个回笼觉,你安排使者先住下,有什么事了,明儿早朝再说!”
两名倭国使者便住在了宫中,只是他们怎么都住不舒服。由其在他们无意中听到宫中人说要把他俩做成冬瓜灯后,就更恐慌了。于是他们毅然放弃了自己的使命,决定逃出皇宫。因为在他们看来命才是最重要的。
能来当使者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逃出了皇宫。后来宫内的太监从他们遗留下来的木牌上得知,他俩一个叫:大使柯郎,一个叫:小使柯郎。
逃出皇宫后的两人无为生,只好依靠街头卖艺勉强渡日。
三个月后的一天。大小使柯郎结束了一天的表演。大使柯郎正在收拾表演道具,小使柯郎将锣当盘子用,正在向散场的看客讨要赏钱。
讨至最后一人时,那人翻遍了全身的口袋也没找出一纹钱,他便对小使柯郎说:“我出门太急,忘了带钱,要不我给你一个刚出炉的烧饼可好?”
“可以的!”
那男子便将一个黄灿灿的烧饼递给了小使柯郎。一早上并未吃饭的小使柯郎早已饥肠辘辘,接过烧饼狼吞虎咽地便下了肚,吃完后才细细地回味烧饼的味道!
“这烧饼真好吃,有名字吗?”小使柯郎舔着手上的烧饼碎屑道。
“尚且没有,阁下可帮在下取一名否?”
“我试一试!”
“愿闻其祥!”
“铜锣、烧饼,饼似锣、似铜,要不就叫‘铜锣烧’吧!”
“铜锣烧!好名字,好名字,这名字真好,就叫铜锣烧。”这男子一时激动,竟然要吻小使柯郎,吓得周围的吃瓜群众赶忙捂上了孩子的眼睛!吓得小使柯郎往后一躲,转身欲走。这男子伸手去抓,一抓之下竟然抓住了小使柯郎的头巾。再一用力,头巾应声掉在地上。小使柯郎头上仿佛变戏法一样,凭空散下一头乌黑的长发。
男子见状大吃一惊,急忙收回了自己蠢蠢欲动地嘴。
“我若嫁给你,可以吃一辈子铜锣烧吗?”
“当然可以……”
小使柯郎的嘴已堵住了男子的嘴。男子感觉自己仿佛吃了一口蜜饯那样甜,舌头便不由自主地往小使柯郎嘴中探去。
突然,小使柯郎“啊”地一声。男子的舌头趁势收回了自己口中,并将一口口水吐在地下,那口水中分明有一颗白色的牙齿和一粒黑色药丸。
“可笑倭贱,竟想偷学我大唐美食。尔等技拙,已被我密探司识破,还不快快投降!”
小使柯郎捂着里面少了一颗牙的腮帮低头不语。大使柯郎见状便欲自尽,不曾想整个腮帮己被人捏住,牙床动弹不得。
“谁去拔他的牙?”男子高声问道。
无人回答!
“拔其牙,并取出毒药丸者重重有赏。”男子的嗓音已沙哑!
“我来!”一个奇丑无比的胖妇人从远处狂奔而来。
大使柯郎见状便绝望地闭上了眼,然后使出吃奶的劲狠狠地咬了下去。
“来人!把这个死了的抬去埋了,把这个活着的送进宫里去,就说是密探司送给陛下的礼物。”
“启奏陛下,密探司将倭国奸细捉回来了。”
“听说是个女扮男装的,人在哪?朕要看!”
“在回来的路上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牙疼死的,真应了那句老话: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密探司这帮蠢货,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传旨下去,让他们去西北给朕喂马。等啥时候马长出了翅膀再让他们回来。”
“陛下!马长不出翅膀的。”
“嗯……!你也想去喂马?”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陛下饶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