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谈吃2——迷人的烧烤

烧烤大家不陌生,一说到烧烤,我们脑海中能浮现的场景就是三五好友围坐一桌谈天说地,或者架一家子围坐在一起的热热闹闹,配合着烟熏火燎的烟火气和滋滋冒油的食材,辅以冰啤酒和冰饮料,大快朵颐,畅爽无比。烧烤,平民吃大餐的高级享受,我想也只有烧烤能做到这一点了。最具有烟火气和最接地气的美食,非烧烤莫属。烧烤的迷人,主要是这种古老的烹饪方式一再放大了美拉德反应,当高温的热力激发着美食内在的鲜美,当简单粗暴的调料上味调色,我想没有谁会对它不说真香的,烧烤的美味,一般而言很难让人拒绝,特别是我们这种边疆区长大的孩子,烧烤对我们来说,那个烟火炙烤的味道,那个烟熏火燎的场面,我们永远难以忘记,它已经刻进了我们的DNA中。

从小到大吃了很多次烧烤美食,最经典的还是新疆的烤肉。记得大舅农场那时候还不错,每年夏天我们全家总会去那里搞一顿烧烤大餐。阴凉处架起烤肉炉子,点好煤炭,做好热源,然后一家人就开始热火朝天的串钎子了,烤肉4瘦肉1肥肉的比例,不到一会就串好一大盘羊肉串,接着就是火烤。烤肉肥瘦相间,瘦肉如同鸡血石一样惹眼,肥肉则像极了羊脂玉。在高温的作用下,如同变魔术一样,容不得你眨眼睛,它就已经伴着青烟幻化作一串串烤羊肉。肉香在美拉德反应下灌满了你的鼻腔,在烤肉架子上的“鸡血石”和“羊脂玉”已经滋滋冒油,细微的气泡伴着羊油不断涌出,这感觉就像是我看黑油山那冒着泡的自喷油泉一样,双重的快感,双倍的享受。撒上孜然、细辣椒面和食盐,完成最后的点缀,调料的味道盖住了羊肉的野性,也锁住了鲜味,当它变干变硬,就代表着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来上一串,干燥的外皮下吃到的是羊肉的鲜嫩,辣是它的主题,羊肉的淡淡膻味犹如留在味蕾上的一分野性,好的羊肉,不需要大嚼就能吃到属于它的鲜,冻羊肉也没关系,火候再加大一些,时间再长一些,也能获得干干脆脆的嚼感。最具特色的还是这羊油,油脂在高温炙烤下变成了淡黄色,羊油的外层已经变成了酥脆的壳,羊油吃的就是外焦里嫩,不需要嚼,就能体验到入口即化,接着就是焦酥带来的香气,氤氲着整个口腔,最后一块瘦肉在这块羊油的润口下,都得到了升华。

新疆烤羊肉,伴随着儿时的美好记忆,一同随我长大,即便是在外面吃了这么多次烤羊肉,我依然觉得自己家烤的最香,外面的烤肉,反而没内味了,多的是调料的味道和人民币的香气。童年的味道,再也回不去了,如今大家都忙,聚少离多,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聚农场,复刻记忆中的老味道。

烧烤的厚味,随着新疆烧烤的先入为主,以为这世上只有这一种形式的烧烤,可是以后上了学,去了那么多地方才知道,原来烧烤的世界花花绿绿,这林子比你想象的大多了,便开始尝试形形色色的烧烤,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令人大开眼界。韩式烧烤、铁板烧烤、锡纸烧烤、电烤、石锅烤肉……于是开始接触咱们大众化能接触到的烧烤品类,尝试各式各样的烧烤菜肴。

韩式烧烤让我感受到了来自异国风味的新奇。说是韩式烧烤,其实本质就是铁板烤肉,而且这东西也是中国传到韩国去的。上大学期间,体验过好几次韩式烧烤。韩式烧烤的就是在桌中央放个镂空的铁盘子,铁盘子下方有炭火,在铁盘尚刷上油,把五花肉、各类蔬菜放在烤盘由中心向外圈依次放好,然后把韩式辣白菜放在烤盘边上,这就是韩式烤肉的形式,只不过需要及时翻动以防止粘锅。当肉在高温的热力下油煎到两面变色,发出金黄,并带有焦圈,基本上就熟了,吃之前需要蘸上韩式蒜蓉辣椒酱。烤好的五花肉一大片,视觉观感极好。烤肉入口是软硬适中,由于五花肉本身带油,猪油经过烤制焦香四溢,包裹在韩式辣酱中,中和了油腻。烤牛肉则是另外一种口感,带筋的牛腱肉烤熟非嚼个二三十下不可,嚼的次数少了难以下咽,只有嚼多了才能完全品味牛肉的质感。如果觉得空口吃比较腻,把肉放在生菜里,夹上韩国辣白菜,再来上几片烤香菇,用生菜包裹这些食材送入口中,品味到的是生菜的脆爽,香菇的滑嫩,烤肉的柔软和辣白菜的酸辣,味觉层次就很丰富了。韩式烧烤扩展了我的烧烤美食图鉴,半自助的性质也使得烧烤过程中充满了乐趣。

后来尝试了铁板烤肉,最著名的铁板烤肉就是那街边的烤鱿鱼了,还有烤豆腐、烤腐皮、铁板土豆等等。铁板烤肉,后来才知道源于日本的铁板烧,不过我个人感觉这已经不属于烧烤的范畴了,有点类似于油煎的做法本身和烧烤的做法也不是师出同门,所以作为小吃,铁板烧的方式绝对合格,但是真正作为正餐,仿佛少了点灵魂。

《人生一串》给我们展示了一个绚丽奇妙的烧烤世界,也给我们展现了充满烟火的深夜食堂,这部纪录片的烟火气浓厚。只不过,对于烧烤这种美食,没有人会拒绝它,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美食记忆,也有属于自己的深夜食堂。当忙碌了一天,满身疲惫,此时约上几个好友,选定一家老店,来上一扎冰饮,大快朵颐一番,絮絮生活中的琐事,人间之事,随着烟火飘散;人间欢笑,不过是这觥筹交错的丁零当啷,颇有一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豪横。试问,除了烧烤有这种气质,其他的美食,谁还有这种豪横的资本和野性?点缀平淡的生活,品味人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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