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座位在第三排靠墙。后来他(LSJ)由于各种原因座位从我这一列挪到教室某角落,一个真正与世隔绝的地带。我还清楚的记得毕业那天。人都走的差不多,我这个“慢半拍”才去教室收拾东西,我前脚进,他后脚进。教室里除了我们俩,还有一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边收拾边和我的那个朋友聊天,而他,一句话没有说。这已经是那段时间以来他的常态——对,就是被所有人孤立而沉默。我们仨大概是同步收拾完的,这就尴尬了。首先准备走的是他。我跟好朋友走在后面,那时候我们跟他,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走在他身后的我,内心里只有一个问题“要不要跟他说句话呢?说句对不起,也说句谢谢。要不要?到底要不要啊”!我给朋友使了个眼色,她示意我一句话也别说。
我就这样静静地走在他身后,打开抱在手中的盒子,盒子里最表面的一张纸条上写着:“就这样吧,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风波,我并没有想要调查你任何。至于你,以前现在以后,你在我心中一直很优秀!”没错,这是我收到的来自他的最后一个纸条,也是我觉得唯一一个正常的纸条。仿佛好多故事又出现在我眼前,我把纸条放回去,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我的高中有很多段意想不到的插曲,而这部插曲是最让我癫狂的。我前一秒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他说对不起,后一秒就立刻否决了自己。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那是一个人人都在头悬梁锥刺股的季节,我的生活虽然饶有涟漪却从未有过那样的恐惧无助甚至于荒唐。在夏至未至之际我发现他是个假想症患者。他无时无刻不神经紧绷,敏感仇恨。他对我从原来的好感到拒绝后的绝望直至诅咒我。后来甚至蔓延到对全班同学的谩骂。我曾经在全班面前嘶吼过,嚎啕过,央求过……情况一点也没有改变。一向惧怕高考的我,那段时间居然在祈求赶快高考解放。
“对不起”这个词,为什么要我说呢。更何况,再过一两个月,谁还记得我,谁还记得那一段被假想症折磨过的无助girl,从此也怕是彼此相忘于江湖,从此音讯全无。我又何必给这本来就丑恶的故事填上一个并不完美的结尾?因为,毕竟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