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两本书中看到过铃木俊隆这本《禅者的初心》,一本是大名鼎鼎的《乔布斯传》,书中提到乔布斯就是读了此书开始修禅,并开启了他关于苹果系列产品的灵感设计;另一本是娜塔莉的《写出我心》,这是一本美国人写作入门的经典书目,书中提到作者也通过《禅者的初心》开启了修禅,并从修禅中体会到了写作的意义,把写作和修禅融会贯通。
修禅和iPhone设计、写作有何共通之处呢?带着这个疑问,以及对这本书不断累积的神奇魔力的好奇,我终于开启了这本书的阅读之旅,并且获得了许多耳目一新的观点。
-1-佛法是什么?
之前的我像大多数普通人那样,认为佛是神秘莫测的,与我们相隔千里,非普通人可以修习。按照我们的经验,佛是寺庙里高耸的佛像,佛是深山中念经的和尚,佛是漂浮在云端与神仙鬼怪并存的神奇,佛是无所不能将孙猴子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如来佛祖?或者只有那些历经苦难、看破红尘的悲观失望者才应该孤灯残影地在寺庙中了却残生。
因此我想当然地认为佛法属于飘渺的意识流派,没有规律可循,自己不屑也没必要去研究。
该书颠覆了我以往对佛的朦胧神秘认知,使曾经不屑于认真研究佛法和禅修的我眼前一亮。真是应该活到老学到老啊!
本书告诉我们:研究佛法的目的不是为了研究佛,而是为了研究我们自己!
佛法和我们每天都在思考的哲学问题一样:“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到哪里去?”
佛法实质上就是一种体验、就是我们的修行。我们需要能一刻一刻、一日一日、一年一年地品味我们努力的成果,这就是我们应该品味人生的方式。
-2-禅修不是学佛!
狭义的学佛是把佛作为一门历史进行学习,因此可以有研究生、博士生,但这种学佛并不是禅修。佛是学不来的,只能靠禅修才能研究佛。
禅修就是找出你生命的意义。修行与你在日常生活中的活动并没有分别。所以,在禅堂中找出你生命的意义,就是在日常生活中找出你生命的意义。
因此坐禅也好、念经也好,行走也好、写作也好,甚至吃饭、饮茶、洗碗都是一种修禅,只要我们做我们当下应该做的事,做我们必须做的事,这就是禅修。
乔布斯潜心研究开创IT行业新世界的苹果产品是禅修,娜塔莉用写作探索内心也是一种修禅方式。
-3-何为禅者的初心?
禅修就是修心,禅心是禅门老师常用的谜样字眼之一,他们用这字眼来提醒弟子们跳出文字障碍,刺激弟子对自己的心和自身的存在产生惊奇。这也是所有禅训练的目的——让你产生惊奇,迫使你用你本性最深邃的表现来回应此一惊奇。
禅修的心应该始终是一颗初心,所谓初心就是初学者的心。初学者的心是空空如也,不像老手的心那样饱受各种习性的羁绊。它随时准备好去接受、去怀疑,并对所有的可能性敞开。
初学者是不会有“我已经达到了什么”这种念头的,正是这种初心,让我们保持了孩子般的纯真和好奇。初心让我们不为一切模板所固化,不为一切日常而麻木,时刻惊奇、时刻疑问、时刻探索,永不懈怠。
学习、工作、生活、艺术皆须修初心方得效果。就像乔布斯,他不被当时已有的手机产品而固化,就是寻找手机功能的初心,就是要去掉一切按键,就是要打造封闭的App系统环境,就是要颠覆传统手机商Moto、三星、Nokia的“手机”,才有了那划时代的iPod和iPhone;还有梵高,他不被固有的绘画技巧和风格束缚,执着于自己绘画的初心,描绘内心神秘的星空,探索向日葵独特的色彩,才有了他独一无二的绘画艺术。
-4-如何禅修?
坐禅时采取盘腿坐姿,保持脊骨挺直,手结“禅定印”。
“采取盘腿坐姿,为的就是要象征这个真理。当我把左脚放到右边,同时也把右脚放到左边,我就不会知道它们哪一只是右脚,哪一只是左脚。两者同时都可以是左脚或右脚。”
“我们应该坐得直直的,就像是天空要靠你的头才能撑起来一样。保持身体挺直,不要挨着或靠着什么东西。保持身体挺直的意思是,你不依靠着任何东西。就是这样,身、心两方面都不依赖任何东西,你就会获得完全的静。”
叩头也是一种禅修,我们上身伏地,闭上双眼,额头触地九次。
我们叩头,不是崇拜佛,不是为了祈愿求福,也不是为了心头惶恐,而是表示放下自己。
通常我们叩头是为了向某个比我们更值得尊敬的人致敬,但向佛陀叩头的时候,你就会与佛陀合而为一,你自己就已经是佛了。当你忘却一切分别思想,则万物都会成为你的师父,都是值得你敬拜的对象。所以有时候,我们也不妨向猫和狗叩头,向着世间的一切叩头。
叩头可以帮助我们消除自我。结果如何并不重要,为改善自身而努力才更为要紧。当你除了叩头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你就应该叩头。
叩头就是“叩头,叩头,再叩头”!放下自己,专注当下,叩头和坐禅并没有分别。
坐禅和叩头都是禅修的形式,其核心是放下自我,获得宁静,专注当下,全心努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行方法。行走、写作甚至做饭、洗碗都可以修禅。
行走时我们就专注行走,感受一呼一吸的韵律;写作时我们就只是写作,用文字去表达当下的任何感受;做饭时我们就集中精神做饭,体会食材的美味;洗碗时我们就慢慢洗碗,洗去每一粒尘埃、洗净每一只碗碟。
就像为了研究面团如何才能变成上好的面包,佛陀把面包烤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做出上好的面包为止,这就是他的修行方法。
-5-何为开悟?
修禅的开悟不是不重要,只是它并非禅需要强调的部分。实质上开悟奇妙的力量只不过是让你成为自己,没啥特别的。
书中眼镜与开悟的比较十分清晰:我们把坐禅当成一副眼镜,以为把这副眼镜戴上,就可以看见开悟,这是错误的理解。眼镜本身就是开悟,把眼镜戴上也是开悟。
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开悟都已经在其中,开悟就在我们每一个人之中,只要我们不想它。如果你想:“我正在开悟”、 “我非努力开悟不可”或者“我必须达成开悟这个目标”,那你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只有在没有计较心的情况下,你才是真正在做事,才是真正开悟。
所谓开悟,就是知道生命短暂,所以尽情去品味每一天、每一刻。做任何事情时,都应该以“把事情做好”当作唯一目的。如此一来,你就会是你,真正的空性也将会体现在你的修行之中。
如果我们坚定相信我们的道路,那我们就已经开悟。
-6-修在当下
佛性人人皆有,它不神奇莫测、也不高不可攀,它就是我们自己。
我们只需该坐禅时坐禅、该叩头时叩头、该努力时努力就好了。
对于乔布斯来说,他把苹果产品设计当作修行,沉浸其中;对于娜塔莎,她把写作也当作修行,只是去不停地写。
他们都存在于此时、此地!做应该做的事情,什么事情来到,就做什么事情,好好做它!
————————
《禅者的初心》,据说是国外修禅人几乎人手一本的教科书,作者铃木俊隆被誉为媲美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的禅学大师,影响了一大批向往禅学的人群。在我看来,这本书更像是一本积极心理学的哲学书,不同于以往晦涩难懂、高深莫测的佛学书,所以一般人都可以读一下。
我们只需活在当下、修在当下。用禅修的初心去生活。
只要我们的修行是宁静且保有平常心,那么日常生活本身就是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