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牙齿“到小孩教育

“看牙齿“是四川话，意思是去诊所请牙医诊断一下牙齿情况或者治疗牙齿。

今天儿子去牙科诊所“看牙齿“，最近他的老爸——我最近也在”看牙齿“，他的奶奶最近也在”看牙齿“，他的祖父倒是不用”看牙齿“了，因为都掉光了。不过也有例外，儿子的姑妈，也就是我姐的牙齿还不错。

如果一个问题偶发性地出现，也许用不着花时间和精力来反思和总结，但是这种一家三代反复都出现的问题，可以称之为现象级问题，值得深思。金一南教授说过普通人是吃一堑长一智，厉害的人是吃他人之堑，长自己之智。如果像我家这样经常吃堑不长智，那就成了吃堑专业户了。

我很认同温铁军教授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那就从我熟知的自己、姐姐，爸爸和妈妈来总结总结，可以为儿子和外甥女提供经验教训。从我理解来看，对牙齿的保护应该有三重防线包括平时饮食习惯、平时刷牙习惯、定期“看牙医“，下面来看看我的各道防线是如何被击穿的。

我、姐姐小时候吃零食、甜食是很多的，因为我家小时候是开副食店的。副食的意思就是零食，小时家里虽然没什么钱，但是零食基本上都能吃上，因为吃了铺子上的零食妈妈都会补上。平时我们在街上过着居民生活，但即使放假了回农村的老家，外公外婆赶集也会给我带点麻花、锅盔什么的回家，总之不会亏着我们的嘴。爸爸也和我、姐姐一样经常吃零食，只有老妈很少吃零食，所以甜食这一道防线成功击穿了这一家人的四分之三。而我更特殊的地方是正在换牙期间嗑瓜子，所以乳牙换成恒牙后门牙变得不好看了，这个世上只有老妈记得我小学的牙齿是很好看的，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刷牙当然重要，但是正确地刷牙才重要。小时候刷牙的习惯妈妈还是帮我和姐姐养成了，但是我想刷牙的方式其实一直不算太正确，成年后才知道巴氏刷牙法和牙线的使用。我姐姐刷牙应该比我仔细一些，所以姐姐关于护牙的第二道防线要比我坚固。

看牙医这个事情被父母和以前的我都看成和治其他病一样，等出了问题之后然后才需要治疗，所以我记得成年之前比较深刻跟牙齿有关的治疗就两次，一次应该是初中，另外一次是高三，应该都是发炎疼得受不了然后匆匆去诊所开了消炎的药，疼痛消失就算了。很多时候看牙医被看成花不必要钱的事，优先级放得很低，所以第三道防线根本就没有。

但是这个本质还是认知不到位的问题，如果知道成年和老年后会付出的代价，我想所有父母都愿意在小时候给孩子做定期的牙齿检查，而代价其实比想象中小不少，这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这里没有一丝的抱怨父母的意思，最近看书的心得让我有点王川老师文章里面说的“超越善恶“的意思，心中相信加措所说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看重的是埃克哈特·托利《当下的力量》。

关于“看牙齿“就聊到这里，继续做一些关于小孩教育的思考。小朋友喜欢玩电子游戏，我对电子游戏的观点可以映射到关于牙齿保护上面。电子游戏比较像甜食，使得小朋友立刻获得感官上的快乐，甜食吃一会儿就会腻或者饱，但是电子游戏可以持续几个小时甚至更久，所以我们大人还是要帮助小朋友控制。

如何帮助他少玩游戏，这里可以称之为第一道防线。这里不免要回到苏格拉底和他弟子对话的故事上来了，话说一天哲学家苏格拉底打算最后考考他的弟子们，带他们来到一片旷野，问到你们说这么才是除掉这里杂草的最好方法，学生们对于这个问题很诧异。因为他们学的是哲学，而这个问题应该是那些农民就可以解决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一直探讨人生奥秘的老师最后一次的考试竟如此简单。于是，学生们争先恐后地回答：有的说用铲子铲，有的说搬石灰水，有的说用镰刀割掉会省力些，有的说用火烧更省心，还有的说翻地挖草根最彻底。苏格拉底站了起来，说：“那好，现在你们就按各自的方法除一片杂草。我们明年再来这里，看看谁的答案更好。”来年大家重新来到这里发现郁郁葱葱的是一篇麦苗，答案就在这些麦苗当中：除掉杂草最好的方式是让这里长满庄稼。我想多让一些好的活动比如运动、劳动、看书、有深度的对话充满孩子的课余时间让他感受游戏之外世界的精彩，这对大人来说也是大有裨益的。这是个长期的事情，需要边琢磨边实践再改进。

第二道防线是反思或者总结，有点像刷牙。小孩反思总结的能力比较弱，所以学校每天会有作业定期还有考试，成绩能一定程度上反映孩子短期学习的状态，知识的掌握，书写的规范，思考的逻辑，记忆能力，专注程度，甚至考试能力比如考试时间内做不完题，考试紧张等等。对于成绩，我觉得照着神秀的禅语来就好，“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有了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不过分看重成绩，也就是个反思总结的工具罢了。关于日常考试之外的竞赛，我还在思考，身边的高中同学包括本人都是中小学数理化竞赛的受益者，我担心自己陷入一个”后视镜“和”幸存者“效应来看待这个问题，需要慎之又慎。但是多开阔视野知道地球的另一边孩子玩些什么，我想是有好处的。

第三道防线是“看牙医“，间隔一段时间需要和人生导师一起解惑。这个活是我们普通父母很难承担的，人常说父爱如山，我常担心的是自己成为挡住孩子视野开阔的那座山，面对孩子的问题如果不懂就说不懂，如果不是熟知的领域就不要胡说八道，这是我现在能保证做到的。粗浅的理解是孩子需要一个mentor，这个有人生导师的意味，传递的不是具体的知识和技能，是智慧。这个导师很难找，也许身边有也许没有，也许是一本书或者书中的作者。我理想中的关于理性思考或者读书学习的人生导师是吴军+李录+王强+王川几位老师的综合体，不一定要从事他们所在的行业，但是可以学习他们的思维方式，在青少年时期就能遇到解惑的人是一大幸事。但是我认同的人生导师未必是孩子认同的，有大智慧且能分享是这类人的特征。所以这第三道防线只能是缘分，也许哪天看书也就看到了，也许长久都找不到。

今天是五四青年节，也是这个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以此文表明一个青年在劳动节“脑动“了。